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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神官(上)(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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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人间有一句俗话:“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仙界亦是如此。虽说神仙们大多仪表端方,鲜少有丑的。但在仪表端方之中,总还有些拔尖儿的绝色。

四海公认的几家好颜色,便是狐、龙、凤与一众花神。

曾有“资深”仙者,评判这几家颜色。

称“花神,数而参差,貌好者甚多,冠绝者少。”

“龙、凤稀罕,寻常难见。美则美矣,然风色分明,独树一帜。或浓或淡,或奢或戾,各成极致。众口难调,自古评说莫衷一是。”

“唯狐族一脉,颜色兴味素合众人风趣。尤九尾一族,华而不俗,媚而不妖,金玉在外,风骨其中,为六合四海共叹。”

因这位“资深”仙者,是美人堆里的浪子,风月场上的翘楚,故而他在这方面的评述,还是很有分量的。日子长了,口口相传,九尾狐族就成了仙界里首屈一指的绝色,而青丘也自然成了人人心向往之的美人乡。

无奈青丘遗世独立,守卫甚严,不是谁都能进得去的。所以有几位领了神职,需经常抛头露面的九尾狐仙,便成了绝色中的标杆。

他们也的确不负盛名,凭借几人之力,扛起了颜值巅峰的大旗。

花灼就曾是其中一位。

他在家排行老三,上面的姐姐与兄长,成家早,且都无心仕途。他与四妹妹花芊蔚,年纪最相近,资质又好。花仲辅有托举之意,便打算将二人送至仙家名门学艺。最终定了花芊蔚到西王母座下,花灼则跟着风神飞廉。

说起他做飞廉弟子的前因后果,也算是仙界津津乐道的一段佳话。

按照父亲的意思,他本应去东荒云家历练,将来做一个沙场点兵的战神。巧就巧在,去云家拜会之前,花仲辅带着他先绕道了一趟青帝太皡办的春狩,本意是让自家小子认认人。

说是狩猎,实则算是春日宴,场外设了不少楼庭、雅座,供人休憩小聚。当日来的都是仙界贵胄,大多带着家眷。女眷们见到花灼这么一个俊俏可爱,玉雕似的小郎君,少不得要唤他过来相看笑闹一番。

花仲辅也不拦着,倒不是为了让他与贵胄搞关系,主要是,每一个九尾狐家的漂亮小郎君,都得经过千人看万人夸这一遭磨炼,花仲辅当年也是如此,习惯了就好了。

但花灼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被一众女仙围着,胭脂香粉熏着,时不时给人摸个头、捏个脸的。他心里甚是不爽快,趁人不注意,赶紧逃离了这片香风花海。一个猛子扎进了狩猎的林场。

更巧就更巧在,他正好扎进风神飞廉起的大阵里。

当时飞廉和云家的少君,也就是云涯的哥哥云翳,争抢一头穷奇。这穷奇正值壮年,形似巨牛,又像豪猪,满身的尖刺。

正是关键的时候,那凶兽已经被飞廉的风束牢牢捆住,双目赤红,暴怒挣扎,将脚下土地生生挣出几道大坑。

云翳直迎着穷奇的咆哮而上,要借着风牢的束缚,一剑穿喉。飞廉不会给他这个便宜,风束瞬时化作纷飞的利刃,贴着穷奇的皮肉翻卷切割,把它的尖刺尽数削秃,割了一身的口子。

这些口子不致命,但生疼,最为搓火。云翳正迎上这满头满脸的风刃,还有挣脱束缚的盛怒的巨兽。

飞廉敢这么搞,倒不是因为和云翳有多大仇,不过高手过招时的寻常笑闹罢了。一头穷奇而已,没什么可争的,这俩人是借穷奇打擂呢。

然而这二位极限斗法的战神,万万没有想到,一个玉树春水般的少年,就这样毫无预兆地闯进了阵中。

花灼也是懵的,他怎么会知道,一棵平平无奇的树背后,会有这么个大阵。只一个转身,就站在了漫天风刃和暴怒凶兽之间。

云翳刚想把他捞出来,却没想到,这个俊美的少年,贸贸然闯进来,只迷茫了一瞬,就看清了局势。没等云翳上前,他已闪身躲过了十来道风刃,避开了穷奇的一蹄子猛踩,腾空跃起。

云翳觉得甚是有趣,索性不管了。

“厉害啊,用不着我来画蛇添足。”他说着退至一旁,和飞廉一起,两个“罪魁祸首”反倒优哉游哉观起战来。

花灼全神贯注在自己的战局里。小小少年,正是爱出风头的年纪,青丘安泰,不尚武,他这一身好功夫无从施展,好不容易得了今天这个机会,正摩拳擦掌要一展身手。

他认得眼前这凶兽就是穷奇,也知道凭自己腰间那把短剑,是无论如何杀不死它的。方才躲过了一波攻势,本是有空档能跑路的,但他才不跑,也不慌。摸准了眼前这庞然猛兽力大却笨拙,且被耗掉了不少体力,伤不到自己。

他恋战,倒不是多想制服穷奇,而是被这如刀如剑,又如天罗地网的风给吸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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