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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要山·花(1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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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神巡游不是件小事,咏夜在敖岸山的家业不多,上上下下也打点了有三两日。

尚且还没忘了酿几坛新酒埋上,想着等回来正好开封。

又将桃屋托付给了熏池。

小兔子对这个安排是很不甘愿的,巡游那么远的路,那么多座山川间辗转。将他撂在家中,那谁给咏娘娘洒扫院落呢?谁给咏娘娘煮了好茶饭、刷盘洗碗呢?

于是他哭唧唧求了好几回,真把一双圆溜眼憋屈成了粉红兔子眼,软磨硬泡将咏夜的心磨得软下来,就要被他说动了。

结果半路杀出来一只狐狸,此人二话不说,将桃屋反手关在屋内,也不知给灌了什么迷魂汤。再出来,他竟然不哭也不央求了,果真乖乖答应留下来看家了。

想当日,咏夜路过那屋子,只偶尔听得一句话,没头没脑的,教人难解其意。

是狐狸说:“你这红眼圈的招子到还挺管用。”

等那二位出来,想问个详细,却是一个比一个面上乖巧,谁谁都闭口不答了。

咏夜也懒得与他们深究,桃屋若真跟着,她心里到底有点打鼓,是怕护不了小孩的安全。他们一行,山高路远,又有秘密要探,谁知道会遇上什么。现下狐狸将人劝好了,她心里也松一口气。

前前后后打点清楚,春时当日,中山神主咏夜与神官花灼,便启程巡游了。

这第一站,不远,就隔壁山头十里的路,午后出发,只一会儿就到了青要山脚下。

天帝密都之所在,自然与旁的山头不同。咏夜平日里,时常从敖岸山远望见青要,这山头,奇得很,无论春夏秋冬,晴空或是雨雪,周围总是里三层外三层裹着云雾,长年不散。

这回走到了近前,方知道,这云雾实则为山外密密匝匝的屏障,拨不开驱不散,迷宫一样拢着,别说是寻常的妖鬼精怪,便是神人仙者到此,没有山中引路人,恐怕都要迷失其中,绕不进去也撤不回来。

中山神主大驾,武罗自然要亲迎的。

咏夜远远瞧见这位传说中的嗽月神女,整妆朝服,盈盈而立。身后领着几个水仙花一般娇柔洁白的姑娘,此时都敛目垂手,宛然浅笑,此情此景,格外赏心悦目。

武罗迎山神主,穿了一套周正的朝服,是为恭敬谦和之礼。但一个人的脾性气质,若不想收敛,便无论如何不会被衣装穿戴所压抑。

她扬着眉眼,气定神闲,做足了主人家姿态。既是刻意给咏夜看的,又是因为其本心便是如此一个不屑于谄媚,亦不甘于屈就的女子。故而真要说起来,这也不能算是给凡人神主的一个下马威,而要说是青要山神之真性情是也。

着肃穆衣冠而作寻常之态,强势、柔韧、爽利。恭而不怯,谦而不卑。这风骨这脾气,素来是同类者相知相惜,异类者避之不及的。

巧就巧在,咏夜是那个同类。

人总会选自己擅长的方面去作言语修辞。此时此刻,她看武罗,觉得这位嗽月神女,就像一把镶着璨璨宝石的西域短匕。耀目而张扬,金玉在外,锐刃其中。

而武罗看咏夜,觉得这位中山神主,就像一块冰一样剔透、月一般广寒的冷玉。而这枚玉,自然不会簪于美人发,也不会挂在情人扇坠或是腰间。而只当嵌于神兵利器之上,斩尽邪魔。

斩尽邪魔。

这四个字血淋淋出来,让武罗才稍稍松懈下的心神在此紧揪起来。

她的升卿不是邪魔,可她还是怕。

若咏夜不是中山神主,她们性情相合,或许可以成为朋友。

但是现在不行,武罗不会拿升卿冒半分的风险。

这么想着,她便不再想知道,这中山神主究竟是个怎样的人,更不奢望能与其有什么意气相投之缘。只求快快送走这尊“大佛”,升卿便能安全。

忧虑之间,咏夜已经到了近前,武罗忙放下乱七八糟的神思,捧出满面的从容浅笑。

“青要山,武罗,敬拜中山神主。”

她俯身、垂首,行了周正的臣下之礼。

又对花灼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

他们俩算是浅交,都是脾气潇洒的人,故而虽交浅,但也投机。加之青要遗世独立,在飞廉那桩糊涂案上,武罗是不关注也不站队的,所以在她心里花灼自还是当年那个花灼。

而后便丢了这些虚的架子,招呼咏夜:“武罗早闻山神主大名,未见时,只知咏娘娘一身侠义武功出神入化,今日初见却没想到会是如此一个美人,我这满山的漂亮女儿都给神主比下去了。”

“山神客气了。”咏夜微微颔首回应。

她是个冷淡慢热的性子,而武罗似乎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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