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神坎·入夜(2 / 5)
在一河对岸,他俩合该接连打几个喷嚏,来回应折丹要命的记挂。 然而此时,这二位可没有闲情逸致来搞迷信。 咏夜压下鼻端的痒意,默默地、巧妙地,擦着边儿,把自己回避在花灼的视野之外,很有几分做贼心虚的嫌疑。 她自己也知道,不管自己怎么躲,那位是一定要追上来说些话的,只因她要做的事,牵扯己身安危,是刀口舔血的险事,和平日里那般发乎情,止乎无奈的缠斗,不可相提并论,所以花灼无论如何都不会草率放过。 既然如此,不如先开口为强。 俩人一前一后才刚进屋,咏夜就回手把门一关。 “我知道,你最后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花灼这边正盘算着怎么劝她不去蹚十一娘的浑水,结果冷不丁被点了一句,一时间没接上话。 于是咏夜便自顾说了下去:“你跟十一娘约定,只要锦盒不出,就视为毁约。你是怕此行危险,想给我留后路,这我都明白的。只是......” “只是你不想要,对吗?” 问完这话,花灼也自觉带了情绪,他轻出了一口气,终究还是慢慢同她解释。 “飞廉留下的线索,扑朔迷离,我不知道逐神坎和他的死到底有多大关联,十一娘的情报是否真有价值,这也很难说。现在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你去帮她盗虎皮,这事儿太凶险了,且不说南市的规矩多杂乱,几乎是谭延昭一人说了算。单就夜潜须尽欢这一项,就有可能丧命。而且,这几天,总有巡街的武卫,有意无意地窥探,那就是谭延昭已经盯上咱们了,我在明他在暗,不好下手。” “嗯......我也知道这里头的凶险,但我想,城中这么多神仙,谭延昭独独派人暗中盯着咱们,还特意嘱咐了十一娘跟咱们虚与委蛇地演戏,就是因为他忌惮咱们,却又不想把事情闹大。那也就是说,在这背后,定然有损他而利我们的秘密,很可能和飞廉之死有关。所以,我只要做好预备,谨慎一些,可以全身而退。” 咏夜其实已经盘算一路了,早就把其中的利弊得失,把此行种种隐忧想了遍,最终得出了这个结论。 而花灼,怎会不知咏夜的本事?心里也估算过,若是她的话,应当不会出差池。 但他怎么能,拿咏夜的性命去赌呢? “我不是质疑你的能力,但用以身犯险去换一个说不定有用没用的情报,得不偿失了。 他尽量让自己的表述更加理智,更加就事论事。尽管那私心早就叫嚷着,不行,不能让她去。但花灼不敢泄露半点儿,他摆事实,谈利弊,此番对话可算作是山神与神官齐心协力、周全谋划之举。但若让咏夜看穿了其中私心用甚,唯恐会被归结为,沉湎于爱念的狐狸,情绪上了头,私心误了事。 他想,没有得到立场就擅自抒发的深情,越是切切,便越无礼,可称作一种自以为是的干涉。应当被摒弃。 如果注定得不到可与她软语厮磨的那个名分,便绝不可再失去与她并肩而立的位置。 咏夜不知花灼的心思,但她的的确确没有往旁的方面去想,果真耐着性子同他解释。 “也不用这么揪心。你忘了吗?我是擅长这些的。”她的语气平和,甚至还笑了笑,“旁的不敢说,但黑衣夜行、翻墙盗宝,甚至是杀人越货、顶风作案,这些我恰好擅长的。哎,说来也不对,这种事,总归有风险,常在河边走的道理我明白的,也不是要仗着有几分本事就招摇冒进。我就是觉得,这件事我能办好,且值得去做,哪怕里头有赌的成分。” “赌?”花灼沉下些脸色,“赌什么?” 为了我的,先师遗命的情报,去赌你的命吗? 咏夜读懂了他的脸色,又给他细细分说。 “这其一,我当可全身而退。功成后身退自然最好,但就算出了差池,我就撤呀,我从不做冒进的事,赏金再多,托付再重,活着也得是底线。其二,我说的赌,不是赌命,而是赌她十一娘的情报对我们有用。即便当下没用,也保不准是一张大网里的一个线头,留着以后钓大鱼。就算,她所知所言,都是废的,那也算顺手救她出苦海,我行善积德吧。” 花灼自知,他这回是已经败了,往日里诡计多端的狐狸,现下能拿出手的,却只有车轱辘话,硬撑着劝慰:“飞廉,我师父他,毕竟已经不在了,遗命虽重,但为了逝者,要搭上一个活人进去,我无论如何不会同意。” “可我是能做到的呀。谭延昭树大根深,阴险圆滑,手下武卫众多。但在逐神坎,神仙妖怪全用不出法术,对他们来说是苍鹫失翼,但对我却毫无影响。他们加起来,并不如当年的迷途岸守卫强悍;不如洞里的蜘蛛,妖法精妙;跟长秋宫的那回,什么上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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