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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2 觉者金身(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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巍峨的高山屹立大海中央,山体的石壁被凿空,雕刻着一座又一座佛像。云层深处洒下金色光芒,宛若抵达了古书中西方极乐,那里有诸佛端坐莲花台,凝望红尘轮回苦。

这里是太虚的核心,要抵达这里需要穿越没有彼岸的苦海。

苦海没有彼岸,又如何抵达彼岸?在古老的经文中,“苦海”一词泛指各种苦难之世界,亦即生死轮回之三界六道。众生沉沦于三界之苦恼中,渺无边际,犹如沉没于大海而难以出离,故以广大无边之海为喻。因此,“苦海”在佛教中不仅指尘世间的烦恼和苦难,也象征着一种需要修行和觉悟才能超越的状态。

而现在,这片经文中记述的概念真实存在于现实,无边无际的苦海就是天然的壁障,它既隔开外界的影响,又将苦海中心那座大山孤立。即使是至尊降临,没有对应的法,没有能迎接祂的佛,祂同样需要在苦海前驻足。

海浪拍打高崖,李熄安站在崖上俯瞰苦海。

他跟随至尊的路来到太虚,回到这个漫长岁月苦苦寻觅的宇宙,脸上却没有什么表情,没有兴奋,没有欣喜,什么都没有。

开帝阍的契约在前些时日失去效应,他用这个契约让至尊作壁上观了许久,在失去效应的瞬间,至尊便开始了行动。如今的物质宇宙外壳硬的令至尊发指,祂们没法再像过去那样轻而易举地撕开宇宙,于是便想到了先抵达太虚,再借助太虚抵达物质宇宙的方法。

太虚正在与宇宙融合,至尊们在太虚里什么都不用做,等过些日子,也许几个纪元,也许就在明日,太虚彻底融化在物质宇宙里,至尊自然将取得行走宇宙的资格证。

此方宇宙将出奇的稳固,但宇宙中的生灵对于至尊来说依旧脆弱。

李熄安没有施展降黎明,他悄无声息地来到苦海边缘,来的比所有至尊都要早,动作比所有至尊都要快,那天上的七大王座都不曾觉察他的举措。

宙法在为他指引方向,指向另一个宙法存在的地方!

就在那苦海的尽头,那座雕刻万千佛像的高山之中。

只有断绝一切因果,坐莲花台者才可苦海作舟,穿过苦海抵达极乐,成为觉者诸佛的一员。佛陀是太虚至尊层次的生灵,也就是说在太虚里,若是有生灵能渡过苦海,那么他便能顷刻洗净铅华,沐浴佛光,铸就寂照尊位。

这在太虚是被允许的,被看作是觉醒开悟的过程,谓永离生死烦恼,成就无上正等正觉。太虚坠落的时间太过遥远,可能那时候连宇宙常世的修行法都不曾衍生,所以整个太虚呈现出远古的姿态,连修行之路都是如此的超凡。

李熄安极目远眺,他竟能看清苦海尽头的那座山。

山体的背面佛光普照,仿佛正在呼唤他前往。

风中带着道韵的气息,给这座死气沉沉的太虚注入了些活力。那些来自太虚之外的至尊正在太虚里随意走动,翻找进阶的道路。但李熄安知道太虚对至尊们来说只是一个中转站,对于一个死去已久的天圆地方祂们并不指望真的找出什么好东西来,不过祂们也不会吝啬对太虚秘密的摄夺。

至尊们真正的目的是正在与太虚融合的宇宙。

原始宇宙才是真正能让至尊获利的地方。

在分叉的无限可能里,至尊们生长的路径十分狭窄,也得不到能让尊位进阶的营养。但这些在原始宇宙都将得到满足,就像树干中运输的养分总比枝条要多得多一样,现在至尊们在从枝叶的位置迈向树干,要截断主干来获得庞大的养分。

也许他将在这里得到想知道的东西。

天圆地方的最终的归处,九州因何而死亡。若说衰败,两位三步至尊完整的情况下又谈什么衰败?要冒犯九州,首先就需要承担两位三步至尊的怒火。这是整个宇宙的终极,是至高无上的权柄,但哪怕如此,天央与大荒仍然选择进军。

回望历史就将得到现在和将来,历史之所以是一个车轮就是因为它往往呈现出一个闭合的圆。太虚之死映照九州之死,可能在遥远的未来也将映照大荒和天央的死亡。

李熄安凝视那座苦海尽头的高山,踏出一步。

苦海上卷起浪涛,却无法淹没这缕光芒,金色的晨曦在苦海海面升起,细浪染上太阳般明亮的色彩,好像他的到来将这片苦海点亮,如古经中的佛陀点燃佛灯,照亮无量世界。

“有求皆苦,无求乃乐。”虚空中响起低沉的吟诵,苦海浪涛上呈现出金光,像端坐古佛。

有无数古佛围绕着李熄安,他们的目光慈悲庄重,口中低颂佛经,目送李熄安走远。

苦海需作舟才能渡,但羽化者以身作舟,肉身横渡苦海。因果尽断的羽化者好像天生就是觉者。

李熄安在苦海中逐渐明悟,不是道的明悟,是关于太虚的古路。

羽化之路未必是终点,也未必是没有未来的岔路。

他时刻呈现燃烧状态的羽衣竟然在此刻逐渐凝实,宛若火焰凝固。他的身躯仿佛经过苦海的层层渡化,呈现出佛经中金身的质感。

在佛教的说法里,金身是指佛陀或菩萨所具有的非凡身体。这种身体被认为是超越尘世的完美和无缺的,是智慧、慈悲和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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