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 水珠、承诺、你们和我们(1 / 3)
“呵呵,嘿,什么时候发现的呀?”
“从你手上的水滴到我脖子上的时候。”
“啊?唉,还是太大意了。”
齐羽从桌上的纸巾盒抽出两张擦了擦她湿哒哒的手,然后习惯性地在顾渊的衣服上蹭了两下。
“喂,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往我身上擦啊?”
“只是水而已嘛,有什么关系。”
“湿漉漉的会很烦,知道吗?”
“不懂你们男孩子……”齐羽吹了个口哨,在顾渊身边坐下,撇头望着窗外冉冉升起的朝阳,“真是个做水果蛋糕的好天气呐!”
然后她拍了拍顾渊的肩膀,说:“所以,还是不跟你讲话?”
“倒也不是完全不讲。”
“嗯?什么时候?她说了什么。”
“昨天晚上,后来我又去找她,结果她说,你先回去吧,我还没有想好。”
“欸?这是什么意思嘛,生气就生气,不生气就不生气啦,还要想什么?”
“你问我,我怎么会知道。”
“切,我就是问问嘛,什么态度呀~”
“心情不好的态度。”
校园里是浓重的期末氛围和阳光灿烂的盛夏景象,从窗外看出去,一路从教学楼直到操场再到旁边的林荫大道和钟楼,天空中飘荡着几朵白云,湛蓝色的穹顶仿佛随时能滴出水来,即使隔着玻璃也能感受到新鲜的阳光引起的温度的升高,空气开始悄悄地膨胀,耳朵里仿佛传来了烤箱烘烤玉米粒发出的细微的噼噼啪啪声。
某种酥酥麻麻的好似电流一样的感觉沿着手指向着身体各处蔓延,年少的身体正在持续不断地发生变化,也不断地消耗着大量的能量,顾渊凑近了些,对着窗台上的多肉打了个哈欠,吓得前面的程馨转过来紧张兮兮地看着他,好像生怕他把那盆多肉吃下去一样。
“难道说,一段长久的感情,会就此完结吗?究竟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喂,你有时间在这里调侃我,不如好好想想你自己的问题吧。”顾渊瞥了齐羽一眼,“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你看我觉得一切都非常简单,对自己的事就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我?我什么事啊?”齐羽翻了翻白眼,吐出舌头,做了个鬼脸。
“什么事?非要我明说吗?”
“喂喂喂,你可别血口喷人啊,我警告你,小心受皮肉之苦。”说着,齐羽当机立断在他腰上拧了一下,毫无防备的顾渊吃痛,立马像是弹簧收缩一样从松垮垮地倚着窗棂坐正起来,捂着腰嘶嘶地吸着冷气。而齐羽在那里捂着嘴偷偷地笑,顾渊皱着眉扫了她一眼,也只好无奈地摇摇头,轻叹了一口气,就在那一瞬间有一滴水从天花板上滴下来,在男生的眼角上绽放出一小片凉意。
那天具体是几月几号,上课讲了什么,教室里吵吵嚷嚷的人都在谈论些什么,顾渊已经记不清了,但那一小片凉意至今却还无比清晰。没有心跳加速,没有手足无措,甚至没有任何特殊的感觉,只是一滴空调冷凝,顺着梁柱滴落下来的水珠而已,却在记忆里减缓了速度,让人久久不能忘怀。
所以有时候会想,是不是这些明确清晰但又没有什么具体意义的细节构成了我们的生活,比起那些波澜起伏轰轰烈烈的记忆,反而是这些平平无奇的瞬间,组成了真实的我们。
虽然后来顾渊问起齐羽记不记得高二期末时候从屋顶上滴下的一滴水的时候,收获的只有“你是不是个大傻子”的鄙视眼神,但她还是很快回想起了那天清晨的阳光,并且吐槽说,你那健壮的脊背硬生生地吞掉了大半阳光,自从你坐到我旁边起,我眼皮上再也没落下暖烘烘的红色阳光。不过很快顾渊就予以了强烈的反驳——当然是无效的。
看,虽然每个人记住的闪闪发光的细节各不相同,但确实都会有一些这样的瞬间存在。
又过了一天的中午,顾渊被陈歌叫到了文学社的活动室,没有选在办公室而是选在这里见面,据陈歌的说法是为了让气氛变得轻松些,不过顾渊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活动室里没有其他人的影子,想来也是,大中午的这么热,加上又快期末了,没有活动,也不会有人往这里来。
“怎么样?最近感觉还好吗?”陈歌端起手中的马克杯,吹散褐色液体表面的奶沫,顿了顿继续说,“马上要期末了,你应该定下心来学习,其他的东西就暂时放一放吧。”
“嗯……”顾渊也只是淡淡地回应着,虽然他并不反感讨论这个话题,但这种千篇一律的话术实在是没什么意思,之前他觉得这些话只有其他老师会说,没想到陈歌竟然也会。
“兴致不高啊?有什么烦恼吗?”像是看穿了他在想什么一样,陈歌笑了笑问,他的身子靠在椅背上向后仰,连带着椅子一同向后倒了一个角度。
“也没什么,但是我有两个问题想问你。”
“哦?你想问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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