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四章 纯黑的艺术节(二)(1 / 2)
「
顾渊到大礼堂的时候,离演出开始还有一个小时,大家正处于散漫状态,然而刚走到后台,他就感受到了那股紧张的气氛。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好紧张好紧张好紧张……」
十一月的冷风也没法阻挡齐羽头上源源不断冒出来的热汗,少女抱着吉他坐在化妆室的椅子上,两条眉毛耷拉下来,活像八点二十的挂钟。
很少打扮的齐羽今天特地化了一个看起来很不像她的妆,有点艾薇儿的风格但又不完全是,有很深的眼线,穿着黑色的窄口裙,据说是很保暖的长***,还有一双看起来就很沉的长筒靴。顾渊在旁边看她的时候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怪异感,不过不是不好看,只是和平时不太一样。
她一个人抱着吉他孤零零地坐在化妆室是正中央,眼神紧张,不停地四处张望,嘴里一直在碎碎念,时不时有人过来会跟她说点什么,她就笑,很社交性的笑容,别人说什么,她就捧场性地点点头,非常有礼貌,就是看着有点心不在焉,有点假。
顾渊喊了她一声,她好像听见了又好像没听见,眼睛往这边飘了飘,也礼貌性的笑了一下,又很快转过头去看着别的方向。
没有节目的人不能进化妆室,所以他只能站在门口远远地看着。
站了几分钟,也没其他人搭理自己,离演出开始还有很久,待下去也没有意思,顾渊不想回班,就靠在礼堂后面的小门上,目光空茫地望着广阔的草皮,视线里唯一的事物就是几十米外的天文台,门用铁链锁着,看起来已经有段时间没人来过了。
天文社也不进行活动了吗?
虽然前几天的社团大会上闹闹哄哄地还是来了很多人,但感觉学校里的社团正在死去。
顾渊也不知道自己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一个人待着没事儿总会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顾渊旁若无人地站在那儿仰望天空,文艺情绪泛滥,心潮澎湃,忽然耳边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怎么一个人在这儿?」、
他回头,是柳卿思。说实话,她看起来和以前也有点不太一样了,脸色有点苍白,穿着厚厚的羽绒服——虽然十一月的风有点凉,但顾渊只穿了一件衬衫,即使这样也没觉得有多冷,对比之下女生穿得似乎有些太多了。
「没地方可以去,又不想待在礼堂里呆坐着,就跑出来透透气。」
她点了点头:「今天小羽要演出对吧?」
「是啊,乐队的第一次演出。」
「她真厉害啊,竟然真的能够做到自己想做的事,我就不行。」
「她是挺厉害的,毕竟高中生组建乐队——很多人想都不敢想吧,不过,你也不差啊。」
她的眼睛看着远方,想了想,认真地说:「不,还是不一样的。」
顾渊笑了,但是嘴角有点酸。….
柳卿思那样的女生,印象里一贯被贴上聪明、高傲、毒舌的标签,有些人得知她家里的BJ,毫不犹豫地再给她贴上一枚「土豪」。与生俱来的优越将一般人远远甩在身后,不用对谁虚与委蛇,不用看谁的脸色,总是仰着脸说话,眼里盛着的全是阳光。
虽然那些标签和自己所熟知的那个文学社长有相当一部分并不贴切,不过,即使排除一切外因,单是那张脸和出众的身型,也足够闪亮耀眼。
和正对未来以及现在全都迷茫一片不知所措的顾渊,绝对是两个世界的存在。
如同早就设定好的角色,行走在两条相隔遥远的平行线上,女生高高在上的身影永远只能被仰望。疏离和分别似乎是理所当然的事,顾渊想到她越来越少的来到学校,心里的这种感觉不免越来越强烈。
因为
无比清晰这一点,所以当其他人捧着跳动的桃心向她放电时,顾渊却非常明白,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不同境,不相容。陆晨是这样,王延轶是这样。
对他自己而言,也是相同的道理。
卿思靠在玻璃门的另一侧,和他一起看着天文台后面的草坪发呆,四周很安静冷清,热闹的是身后的大礼堂,各种同学、各种志愿者都在我们身后走来走去,至于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完全没听清。
上午的风舒爽温柔,撩起她额前细碎的刘海儿,顾渊偏过头:「卿思,你最近都在忙些什么啊?」
「没忙些什么啊,就是家里的一些事。」
「听齐羽说,是你家里有人身体不好?」
「嗯……有人生病了,经常住院,因为是关系很亲近的人,所以需要经常去看望。」
「住院?是很严重的病吗?」
「嗯,是绝症。」她微微皱着眉头,「没有多少时间了。」
「节哀顺变。」顾渊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了继续说下去,「关系很亲近的人生了重病,应该会很难过吧……」
她眯起眼睛,表情很微妙:「顾渊,你经历过至亲之人的离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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