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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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嫌弃钮祜禄氏太会闹腾太轻狂是假,之所以高高在上的德妃娘娘能从犄角旮旯里扒拉出来这样一个小格格出来,不过是想要借此敲打乌拉那拉氏罢了。

一个出身不高颜色又不算多好的小格格凭什么能这样蹦跶?

因为四爷子嗣太少,人家又好福气怀了身孕,母凭子贵有恃无恐。

又说什么“若老四敢因此而跟你甩脸子”,无疑是在进一步暗示子嗣的重要性,甚至哪怕是一向重规矩并且尊重嫡妻的四爷也极有可能会因此而偏袒过去几分。

德妃的每一句话几乎都在明晃晃地告诉乌拉那拉氏——孩子就是一个女人最大的底气和依仗。

偏偏,乌拉那拉氏膝下无子。

与寻常普通大户人家不同,在皇家哪怕是嫡福晋不能生养,只要这个人不曾犯下什么不能宽恕的大错,那她的位子便始终是能稳稳当当坐着的,绝不可能轻易出现什么休妻之事。

可地位稳是稳了,内里依旧是一地鸡毛罢了。

德妃所说钮祜禄氏生了儿子就敢爬到乌拉那拉氏头上作威作福,这句话其实还真不算是危言耸听,要不然那些皇子福晋为何都拼了命想生儿子?

大福晋为了生个儿子连自己的命都交代进去了,年纪轻轻就撒手人寰。

八福晋为了要儿子也是十数年如一日拿苦汤子当水喝,各种偏方没完没了地折腾自个儿。

其他几位福晋也是各有各的苦。

没法子啊,若是没有儿子的话,底下的小妾庶子都能翻天了。

更可怕的是等男人一死庶子袭爵,那日子可就更憋屈了,说是泡在黄连水里度日都不叫夸张。

都说伤人不伤脸、揭人不揭短,偏偏德妃就是当着面儿拿刀子在戳乌拉那拉氏的心窝。

图什么?

无非就是将残酷的真相撕扯开来摊在她面前,摆明了告诉她——你一个无子无宠的嫡福晋要想好好尊荣体面地过日子,就乖乖听话,若不然可没有任何人再给你撑腰了!

难怪乌拉那拉氏的拳头都忍不住攥紧了,不幸夭折的嫡长子弘晖可不就是她这个当额娘的一辈子不能淡忘的锥心之痛吗。

眼看着那手背上青筋都凸起了,却没想到短暂沉默过后,乌拉那拉氏还是笑得一脸温婉恭顺。

“额娘如今合该是安心享子孙福的时候,却累得额娘还要为咱们府上的那点子事儿烦心,着实是儿臣的不是。儿臣回去必定好好教训约束她们,万不敢再由着她们胡闹,请额娘放心。”

语气也好神情也罢,一点儿也看不出什么异样来。

不得不说,这份心性这份克制力实在是叫人佩服,却也叫人瞧着莫名有些心酸。

若非天长日久地不断磨砺修炼下来,谁能轻易做到这个地步?

“你做事本宫自是放心的,只记得别束手束脚,尽管拿出你嫡福晋的威风来即可。”顿了顿,德妃忽而长叹一声,面露伤感道:“距离弘晖那孩子离去也有好几个年头了……”

“本宫知晓你伤心,想当初小六……本宫也真真是悲痛欲绝甚至一度心如死灰,可再怎么伤心日子终究也还是要过下去的。你如今也才三十出头,并非就不能生了,还是叫太医好好调理调理,若能抓紧时间再怀一个才是再好不过。”

“咱们女人这一辈子,娘家也好男人的宠爱也罢,那都是虚的,随时都有可能会轰然坍塌,唯有子嗣才是咱们安身立命的根本啊。”

一番推心置腹的话听得乌拉那拉氏的眼眶都红了,不禁哽咽道:“额娘说的是,只可惜儿臣是个没用的,恐怕这辈子是再没那个子女缘了。”

说着,拈起帕子拭了拭眼角,看起来伤心极了。

德妃见状顿时一脸懊悔,叹道:“倒是本宫的不是了,没得说起这些恼人的话招惹你。快别哭了,回头老四一瞧还以为本宫欺负你呢,该找本宫算账来了。”

乌拉那拉氏“扑哧”一笑,嗔道:“额娘这话若叫爷听见他可是该伤心了,谁人不知咱们爷最是敬重您啊?平日里得口新鲜吃食都恨不得叫儿臣立马颠颠儿地给您送来,儿臣都怕额娘瞧见嫌弃寒碜。”

谁曾想,听罢这话德妃的脸子却是掉了下来。

“他敬重本宫?都将他嫡亲的外祖父和舅舅们逼得要去上吊了,他的眼里哪里还有本宫这个额娘?哪里还有什么骨肉至亲的情分?那就是个面冷心更冷的不孝子!”

这话可就太重了。

乌拉那拉氏几乎是一下子从椅子上弹了起来,慌忙下跪诚惶诚恐道:“额娘息怒,这其中必定是有什么误会,爷决计不是这种人啊!”

一直隐身的年婠婠见此情形也只得跟着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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