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3 / 3)
缩脚,他扫视一眼,房间内的摆设很简单,一张书桌一张床,旁边有个晾衣杆,丁岁的所有衣服都挂在那里。 他眉头紧蹙,蓦地被丁岁按坐在书桌前的座椅上,“你先随便看看打发时间,我去洗个澡换身衣服。” 周季礼指了指摆放整齐的大大小小的日记本,“我可以看这些本子吗?”他大概数了数一共十本。 “可以。” 得了首肯,周季礼先拿起一本最小的本子,第一页就标注了日期——2010年 他笑了笑,是丁岁的十岁。 2010年3月20日,外婆又带我放牛了,没出意外她又把我弄diu了,还是老丁叔公家的牛把我找回来的,但是看到外婆流眼泪的份上我就原谅她啦。 2010年5月3日,又吃胡萝卜,我讨厌胡萝卜,今天还被蚂蚁咬了,腿上起了一个大u包,我把蚂蚁踩死了。 看到这儿周季礼又笑了下,小时候的丁岁小脾气还挺大。 2010年5月18日,村长爷爷说,外婆身体不好要看医生。 周季礼再翻一页时间一下跨到了2011年,原来她不是每天都写日记,只是她觉得这天有意义才会记录下来。 他合上后随手拿起另一本,这本首页写着2015年,这时的丁岁已经上初中了。 他对半翻开上面写着:2015年6月1日,村长爷爷告诉我的外婆去世了,其实我早就看到了外婆偷偷藏起来的诊断书,这个心里准备我已经准备两年了,所以为什么我还是没有准备好。 这一页的笔墨被晕开,他轻抚泛黄纸页上的痕迹,心脏渐渐泛起密密麻麻的痛,他捂住胸口处的钝痛,这一刻他难以喘息。 他将本子合上趴在桌子上来掩饰他狼狈的同情,丁岁推门进来时,她看见周季礼安安静静的垂首坐在椅子上,“你不是要看日记本吗,怎么没看,可以看的。” “看了一部分。”他的嗓音是前所未有的沙哑,还带有一丝压抑。 丁岁感觉他情绪不对,来到桌前她看到是她上初二时的那本,她一下明白过来,拍了拍他的肩,“外婆留了一封信给我,她罗里吧嗦讲了好多,最后她说想她的时候看看稻穗,因为稻穗摇动的时候就说明她来看我了。” “我的窗台上有一缕稻穗,你看看?” 周季礼跟随她的话看向窗台上瓶子里竖起的一捧泛黄的稻穗,窗户没关风吹进来,它点点头又摇摇头,干枯的叶子依旧挺拔,其中还有未拨开的谷也发出现稀稀疏疏的声音,它晃动了许久,像是......在与他对话。 丁岁的手掌在他眼前晃了晃,看他频频出神以为他累了,“很晚了你要不要睡觉?” 他回神撇了眼单人床,两人对视片刻,丁岁心里懊恼,只有一床被子,怎么办? 周季礼猜到她心里想什么,说:“我趴在桌子上睡,你照常就好。” 丁岁心里愧疚,犹豫着小声说:“要不......一起睡?” 他微讶挑了挑眉,兴味道:“丁岁岁,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她用自己的枕头分了条楚河汉界,“这样?” 周季礼哑然失笑,“可以。” 他躺在床上的一侧,看着丁岁坐在椅子上打开日记本,写完后她躺在了另一侧,两人在躺在狭小的床上,旁边放了一个枕头。 他们都睡在了床的最边缘,但那是他们靠得最近的时刻。 第二天清早,周季礼被门外的关门声震醒,他枕着自己的胳膊侧躺,望向身旁空空如也的位置,他惊了一身冷汗连忙爬过去查看周围,丁岁正趴在地上呼呼大睡。 周季礼松了口气躺倒在床上,随后他下地将她抱回床上,丁岁在沾床就醒,她睡眼惺忪地看见一个模糊的身影俯身给她盖被子,毫无顾忌地翻了下身继续睡回去。 他看着她翻身时的姿态,忍不住想睡姿这么差,以后的床要买大一点。 周季礼没有停留多久,他看了她一会儿掖了掖她的被子就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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