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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海运之争(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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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由校的命令一下、王安立马就派司礼监的太监把奏疏抄份,送到了东宫和文华殿。 东宫那边,朱由检去吃饭去了,奏疏放在了勖勤宫,而内阁这边就躲不了了,内阁首辅方从哲还在和几位阁臣开会,就拿到了奏疏。 传话的小太监将奏疏递给了方从哲,随后才道: “万岁看了王御史的奏疏,知道光禄寺捉襟见肘,于是传免养心等殿汤饭银六千余两,另外希望方阁老和诸位大人想想办法,怎么让光禄寺的外解银两每岁准时运到。” “……”正在开会的二十余位臣工听到这话,只觉得脸红不已。 朱由校免养心殿的汤饭银哪里是节俭?根本就是在打他们的脸…… 天子都吃不起饭了,你们这群臣工倒是在外廷的大庖厨吃的香。 没有办法、等传话太监离去,方从哲只能让内阁大臣、六部尚书、六科给事中、都御史都看了一遍奏疏。 当所有人都看完,方从哲才老气横秋道: “都看完了吧?万岁的意思再简单不过了,就是把光禄寺的外解银两准时运到。” 方从哲一开口,户部尚书李汝华就皱眉道: “这光禄寺的银子,首要是供应内廷饭食,其次是供应外廷,最后才是节令延席、番邦使节的宴会犒赏。” “只是外解的银子、是由各承宣布政司承担的,近的山西、河南、山东还好说,但远了的陕西、四川、湖广、江西、浙江、南直隶、福建、两广、云贵就难说了。” “尤其是云贵和两广、福建,这五个省山高路远,不像湖广和南直隶、浙江、江西可以走漕运。” 李汝华是个人精,把问题先解释清楚,再交给其他人去处理。 这样的会上、必然是每人都要开口的,他先开口,自然就少犯错了。 也在他开口之后,吏部尚书周嘉谟也坐在位置上坦然道: “两京十三省,平均下来,这光禄寺的外解银子并不多,但如李尚书所说的一样,云贵和两广福建等五省山高路远,着实不好押运。” “老狐狸……”听到周嘉谟的话,群臣纷纷暗骂,只因为他这话说了和没说一样。 “事情简单,外解银两,云贵可以由四川垫付,云贵交到四川补还,而四川走长江到扬州转漕运北上,速度比陕西还要快。” 突然、有一人站起来开口,而所有人都看向了他,赫然是兵部给事中杨涟。 “两广和福建更简单了,直接走海运便可!” 杨涟仗义执言,只因为在他看来、这种事情十分简单。 倒是在他开口后,便是同为东林党的邹元标都闭口没有支持他。 唯一附和他的而点头的,只有同为东林党的左佥都御史左光斗。 由此可以看出,相比较由乡党组成的利益组织,东林党内部并不团结。 “海运有沉海之难题,不妥……” 礼部尚书、兼任东阁大学士的孙如游突然开口,让文华殿内的气氛一下冷了下来。 若是其他人开口,场面或许不会这么冷清,但孙如游的开口,基本是否决了杨涟的想法。 无他、只因为孙如游还有一个身份,那就是眼下第一大党派、浙党的名义领袖。 浙党、这个党派是在万历年间崛起的,而促成它出现的,则是在沉一贯蒙上箝下、排斥异己、遍置私人的过程中形成和发展起来的。 浙党逐步的形成、势力的扩张与沉一贯在朝廷中的地位水涨船高,与万历一朝的国政大事息息相关,而且浙党对万历中后期政局的影响是深远的。 它是明末朋党中最早形成的一个党派,浙党在沉一贯为内阁首辅的时期保有相当强的朝中势力,左右着当时的朝政大事,使朝中只有浙党之是非、而没有公理之是非。 哪怕在沉一贯病逝之后,浙党的势力仍然十分强大,甚至在万历四十五年,浙党官员掌管京察时,大肆打击陷害东林党人,将不少东林党人迫害致死。 孙如游这人,权术虽然不如沉一贯高明,但由于朱由检出现,导致东林党没有了移宫桉中的拥立之功,因此他并不畏惧杨涟等东林党人。 至于他为什么反对海运,这实际上也是害怕东林党人接着海运还是重新提起收商税的事情。 当然、这并不是唯一的原因,第二个原因就是,一旦海运走通了,那么日后江南的漕银,必然也会由海运北上。 如果是这样,那么江南每年依靠漕运吃饭的大小官员,必然会群起而攻之。 那些可以晚几个月交税的士绅,也会把他孙如游给骂死。 因此坐在他的位置上来看,海运是绝对不可以开的! 眼下和崇祯年间不同,崇祯年间、各种万历、隆庆年间留下来的权谋高手病死的病死,去世的去世。 因此崇祯年间还有人敢提海运,并且敢去做。 但眼下、孙如游等浙党人物还活着,其实力庞大,不是东林党可以抗衡的。 若是东林党在移宫桉中取了拥护之功还好说,但眼下那功劳被朱由检摘桃子了,东林党的威望也自然不如历史上了。 不过孙如游驳回了杨涟的办法,自然要想一个新办法来弥补,因此他开口道: “光禄寺的外解银两,南直隶和浙江福建的银两好说。” “福建山高路远,便由浙江和南直隶垫上,然后福建把垫上的银子还上就行。” “至于云贵和两广,则由四川、湖广帮忙垫上,办法同理。” “这么一来,光禄寺的外解银自然能每年抵达了。” 孙如游想用光禄寺这几万两银子的事情,把杨涟等人走海运的想法断送,但杨涟毕竟不是那么好湖弄的。 他见孙如游这么说,也回应道: “光禄寺外解的银子好说,但浙江秋税押运银据说还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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