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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8章 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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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风流爱惜地望着这些年她一手栽培出的将才们井然撤离,庆幸那漫天飘零的雨雪可以遮掩住她生死诀别的眼泪。

战无不胜的曹王府二王妃、“绝杀”楚帮主、上京楚将军、十八岁就扬名天下的战地女神楚风流,怎么可能、也不应该在战场上掉一滴泪!就算猝然临死,亦应从容不乱,扬眉淡看,微笑自若,所以可以平起平坐甚至居高临下地对那个名叫林阡的枭雄胁迫。一众麾下自然相信她的才干,相信主帅一定有活下来的方法,相信她真的只是殿后、不久就会回金营去与他们再见。

然而自己的心只有自己知道,那些殿后的话全都是骗人的,她现在和他们就是生死诀别最后一眼!她的神采飞扬和谋略无双,早就都为了别人耗光了。好在林阡抓住的不过是一个奄奄一息、再无任何实用的楚风流。她自觉骗过林阡目的达成,欣慰地笑了起来:谁教林阡不肯相信我是真的病重?他太看重我了,注定输给我的“顾此失彼”,这,也是我最后一次赢他啊。

眼前人,很熟稔,眉宇气度都是从二十岁的大王爷那里掠夺走的,“战争逃不开取舍,有了牺牲,便去承负。怎么,我的风流,竟不敢了?”也曾执子之手与子执子,翻云覆雨俯瞰天下,却因为这个人的横空出世,大王爷从巅峰一落千丈,而她也因为失去了他们唯一的孩子,在那段时间用光了拼尽一生从不肯流的眼泪。后来的十几年,她都后悔啊:那段时间,风流不应该哭,风流多伤心,王爷就多愧疚,我们就多遗憾……

这场景,也熟稔,雨渐渐停了,月隐隐出现,和她小时候在心里勾勒和憧憬的战场一样,“雪净胡天牧马还,月明羌笛戍楼间,借问梅花何处落?风吹一夜满关山。”只不过,父亲难得一次教我背诵的时候,还在我们的江南老家,奇怪的是,风雪那时还在母亲的腹中,听到时却比我还要兴奋。那是否意味着,代父从军的注定是她而不是我。

风雪,长姐在你去后才知真相,先前放着偌大一个擅长收集情报的“绝杀”竟都不用……可确定了身世又怎样呢,长姐的人生,从带风月和你北上寻父的那一刻就走岔了,无论早知晚知,都一样是害命杀生、罪业无边。

想不到,你比我还坚定,认为对的事情,就坚持到底哪怕冷血。你去后我辗转反侧,变得愈发手段狠绝,我想早日一统天下,如此便能消除战伐,你我姐妹殊途同归,不负我们生父养父,过程中或许有几年、十几年的煎熬,狠下心来一力承受就是。可我想不到,我的身体竟熬不过一年。没做完的那就只能是错。

现下大宋我不配去了,大金我也不便再留,便由他林阡将我挫骨扬灰,也好向两处的苍生谢罪,但愿清风明月将我魂魄支离,以求万世飘荡在这浩浩沙场……

“林大侠,今夜,便将此地当作江湖?”与他们最初的邂逅一样,她潇洒中透现刚强。

“怎可能还是江湖?”林阡冷哼一声,重逢在这遍地烽火,不可能承认这还是他风烟俱净的年少时。

“绝对互信的盟,不是愿与天下人守?风流不算吗?”她淡笑,想起她曾送上门给他当棋子,可他偏偏不肯用。

他说黑白有别,当时说得有多坚定,现在拒绝得就多冷厉:“两个家国泾渭分明,三线九路处处战伐,若不拔除障碍,如何合二为一。”

终究他和她想得一样,认清楚了金宋间的沙场不可能再像江湖那般纯粹,磨合的过程里必然会有无数人包括亲人爱人的抛颅洒血。她从陈铸和风雪的死开始就对他有了怨恨,他却是因为泽叶和新屿的命对吴曦背后的她产生憎恶。于是两个人一先一后变本加厉地心狠手辣,根本已经无所谓千夫所指万人唾骂。

也罢,我们都在风口浪尖,必然都是十恶不赦。楚风流笑了笑,人之将死,便固执地硬要说服他回到江湖一次:“别再顾念这狼烟这兵戈这民众这家国,那与我的青溟与你的饮恨有什么关系,比比看,在金北你排第几,到南宋我可为王?!”

还是那个专制、强势的楚将军,二话不说对他出剑,既有女子妩媚又具男儿才俊,数十年间宋金天下从没出过第二个。

他不可能体会到她的心路历程,在他心里她就是搅乱西线的恶魔,是他为了川蜀军民必须拔除的最大障碍,杀无赦:“我不屑,你不配!”

不遗余力,长刀迎击,印象里她和陈铸、轩辕九烨师出同门,风格“变幻杂奇”,剑旨“淡远清微”,内涵“恬淡简静”,倒是想见识见识,惜盐谷她和胡弄玉那场限招比武过后,大半年过去了她剑术长进了多少?能否像轩辕九烨那样给我惊喜?

他本就是求战之人,又宁可将她高估,再加上对她憎恶,这一刀自然是战意空前,手起时的转瞬之间,飓风排宕、沙尘卷集、天地万象尽被容纳;刀落后的电光火石,战场掀起几丈高几丈阔的雨浪雪海,轰然震响四面但凡有不结实的建筑都自行坍塌。招式厚重没有一个高手来得及细细品味,内气暴涨惊得没有一个自己人敢站在近前,摧枯拉朽、追魂夺命不足以描叙。

然而,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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