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他那么好怎么不来要你”(1 / 2)
再细看去,那人一身玄色常服负手端然立着,肩头一只白鹤展翅欲飞,分明一副鹤骨松姿的模样,但那周身公子华胄的气度已令人望而却步。 他需感谢这亭亭如盖的古桃,千头万朵的红粉衬得他稍稍柔和,使他看起来虽贵气逼人,但到底不再那么凉薄锋锐。 只可惜生生折煞了西林苑的好风景。 小七确定适才说许瞻“不好”的时候,他必就立在身后。心里忐忑不安,便只是低着头。 “哥哥!” 偏偏许蘩起了身亲昵笑道,“小七说大表哥是世间最好的人,阿蘩想知道大表哥到底有没有哥哥好。” “可笑。”那人轻嗤了一声,仿佛当真听到多么可笑的事一般,继而说道,“待灭了魏国,叫人把沈宴初绑来给你做驸马,可好?” 小七蓦然抬头,没想到许瞻竟说出这样的话来。 可见燕国虽退军百里,但到底还是存着攻灭魏国的心思。 她一时失了神,忖道大表哥将来亦是魏国君王,怎么能屈尊做燕国的驸马。 麋鹿不知人间苦恼,兀自低着头闲闲地吃草,偶有猎犬吠叫,引得青狼低嚎。怀里的小犬便受了惊,那圆滚滚的脑袋左探右探,四蹄亦开始拼力刨蹬起来,大抵是害了怕,想要去寻它的主人。 好似听见许蘩赧然回了一句,“阿蘩要九卿哥哥做驸马。” 小七便想,若是如此最好。 许蘩嫁了陆九卿,便不必去嫁大表哥。 她原想抱好雪狼,一只手却伸了过来。 那只手修长干净,骨节根根分明,看着十分赏心悦目,然而就是那么赏心悦目的手却一把薅住了雪狼颈上的皮毛,将它从小七怀里薅了出来,片刻信手丢给了许蘩。 毫不温柔。 大抵是被他抓得疼了,雪狼委屈得“嗷呜”一声叫,钻进许蘩怀里蜷成一团,吱吱呜呜发着抖。 许蘩跺脚,娇嗔一声,“哥哥轻点儿!” 那人睨了许蘩一眼,朝裴孝廉命道,“送公主回宫。” 小七这才看见裴孝廉正抱着剑远远立在一旁。裴孝廉是许瞻的护卫将军,原本便是要跟着他的,因而出现在西林苑也并不奇怪。 那人闻声提步走来,“公主请罢。” 许蘩抱着雪狼一步一回头,见小七亦是眼巴巴瞧她,便叮嘱道,“哥哥可不许欺负小七。” 那人淡淡不理,瞥了一眼小七,命道,“跟来。” 虽是平静地说话,语气却是明显的疏离。 言罢转身往回走去,小七不敢耽搁,赶紧跟了上去。 一路从西林苑路过听雪台,又从听雪台经过水榭,那人双腿修长,步子又大,走起来脚下生风一般,小七身子不好,跟起来便尤为费力。 往往走不到十步便被他甩开一大截,胸喘肤汗,疲乏不堪,血腥气仿佛要沿着五脏六腑从喉腔中溢出来,只得用力按住胸口才堪堪好受一些。 好在那人竟还愿意慢下来等上一等,还算良知未泯。 走走停停的,又穿过两重庭院,到茶室时已不知过去多久。 小七喘息不定,多亏那人也没有什么别的吩咐。只是径自坐于案前批阅案牍,她便在只在一旁立着。 心知背后说他坏话被听了个一清二楚,待歇息了过来,便有意去讨好他。 “公子饿不饿,奴给公子做羹汤。” “公子渴不渴,奴给公子煮茶喝。” “公子冷不冷,奴去生炉子罢!” “奴给公子研墨罢......” “公子累不累,奴给公子捶捶背罢!” 那人沉得住气,惜字如金。 不但不理会她,甚至连眼皮都不曾掀起。 小七知道自己惯是不讨人喜欢,如今又言行轻率不恭,必是惹得那人生了气,便闭紧了嘴巴不再说话。 口干舌燥了多时,却也只是垂手拱袖,恭敬谨慎地立着。 又不知过去了多久,该喝药的时候没有喝药,该饮水的时候没有饮水,该用饭的时候也没有用饭,腹内早已气血翻涌,头重脚轻,早就站不住了。 其间陆九卿前来议事,说起蓟城如今不太平,先前一直避于府中养病的王叔如今又开门迎客了,除了府中三千门客,另有公子许牧亦是与之私交甚密。 也说起燕庄王如今身子不大好,似是又犯了陈年咳疾,总要多加留意宫里的动静。 说到那魏国探马已被斩首的时候,小七几不可察地叹了一声。既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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