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砸他(1 / 2)
小七纵目张望,的确不见沈宴初。 但许瞻既肯带她进宫,想必沈宴初也迟早会来,那便耐心等着。 焦急中又等了许久,总有一盏茶的工夫了,才见魏国使臣的车驾往长乐宫外驶来。 那魏国的车驾呀自有魏国的形制,依旧如初见一般,在宫中大道上纵成一列,日光下赶车人扬鞭打马,发出温暖的乡音。 小七按捺不住,身形一动,脑袋便往窗外探去。 车外的裴孝廉冷着提醒,“公子的话你最好记住,若敢出一点动静,裴某可不会客气。” 裴孝廉说不会客气,就定然不会客气。 小七依言回了车内,一双素手却死死抓住车窗,抓得她骨节发白。 沈宴初若回了魏国,还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再相见,她定要好好地看看他,从他下了马车开始,到他上了九丈高台为止,她定要看个清清楚楚。 看他簪着什么样的玉冠,穿着什么样的长袍,看他腰间佩戴的璎珞玉环, 忽地指节挨了重重地一敲,小七吃痛低呼一声,忙收回了双手。 裴孝廉道,“收回去!裴某面前别耍小聪明!” 隔着帷幔看见裴孝廉手中的弯刀摆弄了一下,这才知道方才敲她的正是那人的大刀。 小七悒悒不乐,却也只能忍了下来。 想必是许瞻依旧不信她。 明知裴孝廉憎恶她已是达到了极致,依旧留他在车外把守,看管她如同要犯。 她垂头按揉一双发红的柔荑,好一会儿依旧痛得缓不过劲来。 待回过神来,才惊觉魏使的车驾早就停了下来,有四五人跟着沈宴初已路过王青盖车,往长乐宫的高阶上走去了。 只看得见他们穿着魏国的袍服,四月底的风灌满了他们宽大的袍袖。 小七眼眶蓦地一红,她错过了大表哥。 但愿今日离开燕宫之前,还有机会再看上他一眼。 隔着帷幔,裴孝廉阴阳怪气地哂笑起来,暗戳戳道了一声,“不知廉耻。” 小七心中生恼,却还是平静问道,“裴将军,如何是不知廉耻?” 那人嗤笑,“你便是不知廉耻。” 小七恼极,这厮小人! 猢狲! 老贼! 衣冠狗彘的搅屎棍!(出自明代陈继儒的《小窗幽记》,人不通古今,襟裾马牛;士不晓廉耻,衣冠狗彘。意为猪狗不如。) 这一夜便是这厮在许瞻跟前煽风点火,屡屡想要她死,他到底算什么东西! 诚如公子许牧所言,一个破护卫将军罢了! 一股无名火气自心头猛地窜起,瞬时蔓延至四肢百骸。 她是好脾气能隐忍,即便不算有玺绂封号的一郡之主,却也是上过战场杀敌的人。 魏人在燕国就这么任人践踏欺辱么! 她缓缓掀起了嵌在短案中的青铜方鼎小炉,被砸得发红的素手轻掀帷幔,平声问道,“将军家中可有母亲姊妹?” 裴孝廉冷哼,“裴某家丁旺盛,自然有!” 小七笑着,“将军的母亲......” 旋即直起身来,将青铜方鼎小炉猛地朝裴孝廉的后脑砸去,咬牙切齿道,“怎么教养出你这么个睚眦必报的禽兽来!” 这青鼎炉因是青铜所铸,因而极硬,内里又盛满了兽金炭,炭虽不曾燃,但亦是哗啦啦倾了他一身。 裴孝廉被这一炉子砸得发蒙,好一会儿没反应过来,刚要转头,小七又猛地一炉子砸了下来。 她用了十分的力道,裴孝廉的后颅立时淌下血来。 那人大怒,裂眦嚼齿低喝一声,“魏贼!” 登地转身将小七扑在身下,一把拔出大刀便要朝她颈间劈去。 小七亦是怒目低喝,“你敢在宫里动刀!” 宫中动刀是死罪。 何况此处正是长乐宫殿下,大殿之内有王公,有魏使,有燕国百官,裴孝廉握刀的手攥得青筋暴突,到底是不敢造次。 饮恨起身,反手抹了一把血,咬紧牙根逼出一句话来,“别落到裴某手里,不然定叫你往阿鼻地狱走一遭!” 必是恨她入骨。 那人已撕下里衣自顾自往头上包扎,那素白的布条很快便染了红。 小七冷笑,“燕庄王未薨,裴将军便早早戴了孝,可是要咒大王死?” 裴孝廉身形一僵,继而大怒,一把从头上扯下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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