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八章 青鸟(1 / 2)
夜幕低垂,万家灯火闪亮,粉红的花灯将平康坊装点的亮如白昼的同时,也为它蒙上了一层朦胧春色。 。。月出东山,花灯刚刚燃起不久,已有管弦丝竹之声响起.平康坊在经过白日的沉寂后,终于苏醒着散发出最感人的魁力。 醉仙楼的花厅里.刚刚吩咐人挂上花灯的薛妈妈此时心情又喜又忧,喜的是午间便接到豪客上门.将丽春院包下的同时,光赏金就给了不下百贯之多:但让她忧虑的是.这些客人虽然出手大方.却实在不是什么好路数。 李思文、程处弼、长孙涣、屈突诠、李德奖…… 简直就是长安勋贵二代的大集合! 当然,最让薛妈妈担心和忌惮的,还是发起这次集合的那个棒槌——当朝尚书仆射房玄龄的儿子房俊! 你瞅瞅,这都是些什么人? 全是家里边承爵无望、不思进取、整日里走马观花胡作非为的纨绔! 再有那房俊牵头,今儿搞不好就得把这醉仙楼给拆了…… 而且意外的是,最先到来的李德奖和程处弼,就在最大的包厢里坐着喝酒,也不叫姑娘陪着……还有比来青楼只喝酒却不叫姑娘更诡异的事情么? 最诡异的是,那个大棒槌房俊,早早来了便躲在明月姑娘的房间里头不出来。 薛妈妈又是担心又是气恼,那可是醉仙楼的招牌,自打丽雪走了之后,醉仙楼差一点一蹶不振,好不容易重金卖了一个明月姑娘,姿容才情都是绝佳之选,可别在稀里糊涂的飞了。 明月姑娘可是清倌人,房俊你个小混蛋可别给老娘偷偷摸摸的吃了…… 在平康坊中混了大半辈子的薛妈妈,感受到一股浓浓的威胁和不安。 满脸堆笑的去大包厢又转了一圈儿.见这两位少爷依然没人叫姑娘陪酒.薛妈妈再不做徒劳之举,包院的钱巳轻给了,他们不叫,姑娘们倒可以闹个清闲。好生休息一晚,也免得要出什么事儿时殃及池鱼。 只是求神拜佛保佑,这些纨绔莫要生事才好…… 临上楼前,心中忐忑难定的薛妈妈又扭头看了看院门处那两盏上书“包院”的花灯,心里舒服了许多。 以往平康坊中便妓家无数,青楼上百,今年越发的兴旺起来,原本一直独占鳌头的醉仙楼,如今地位也受到浓浓的威胁,幸好醉仙楼尚有底蕴在,才能压得住那些新锐一头。 便像是这几百贯包场,也就只有醉仙楼值得这个价钱。 只是走上楼梯的时候,薛妈妈还是忍不住瞄了一眼二楼左侧那个房间,心里担忧得不行…… 醉仙楼二楼左侧。 屋内从卧塌到帘募,全都是素白颜色。两支红烛明灭跳跃之中,使原本素净优雅的房中多了几分诱惑旖旎的盎然春意,这春意恰与那名身着淡粉罗群的姑娘眼眸中流出的一般无二。 “二郎,纵然奴奴蒲柳之姿,岂不比那楼下的庸脂俗粉好看?” 醉仙楼头牌红阿姑明月姑娘娇声说话的同时,眼波流转,肩头的白腻在一片粉红的映衬下显得分外诱人。 房间完全接受不了这个姑娘如此巨大的风格转变:“哪里,哪里,姑娘丽质天成!” 这姑娘以往可是矜持得很,虽然身在风尘,但气质纯净清爽,更胜一般小家碧玉,便是调笑几句都会粉脸微红,今儿这是怎么了? 似乎感受到房间的诧异,明月姑娘“嗤”的一笑,自榻上站起,为房俊斟了一杯茶,莲步轻摇,素手奉上。 “现在整个关中,都在追捧二郎的这种清茶,奴家也甚是钟爱,只是可惜,实在是太贵了,以奴家的家底,怕是喝不了几次就要破产呢。” 明月姑娘轻声娇语,心里倏地一跳。 从她站立地角度看去.正好由上及下的见到房俊高耸的鼻梁,飞扬的双眉,以及瘦削的侧脸。 正是这特殊的角度,竟使明月姑娘诡异的生出一种惊艳地感觉,为一个男人“惊艳”,这对于见惯俊俏公子的醉仙楼头牌红阿姑而言,确实是前所未有地经验。 更别说,还是这个让她“恨之入骨”的坏家伙…… 身处青楼迎来送往,明月姑娘早就见惯了俊俏少年。 然而.在这一刻,烛光与月光交相映照下,房俊的侧影却使她猛然生出惊艳的感觉,这种感觉的由来不是因为相貌,更多的来自于他身上散发出的那股味道与环境地完美融合。 亦或者,来自于他的能力和自信。 几乎每一天,明月姑娘都能听到豪客们对于房俊的赞叹,这位往昔的楞怂、棒槌,用他一个又一个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手段,已经脱离了“长安三害”的范畴,向着“长安第一纨绔”的至高境界前进…… 这话可不是挖苦取笑,而是实实在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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