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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两百三十九章 人命大于天(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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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狐德棻本来就心疼货殖损失,此刻“惊悉内幕”,愈发的怒发冲冠、气愤填膺,当即怒道:“房俊好胆!居然敢纵火焚毁东市,焚烧货殖无数,死罪尔!”

此言一出,吓了殿上诸臣一大跳!

这老货莫非是失心疯了不成?

就算这场大火当真是人家房俊放的,你又有何证据?这一次吃了暗亏,心中记着他日找回场子便是,就算找不回来,你也得承认人家房俊做得漂亮!

可是红口白牙的凭空污蔑一位从二品的高官、封疆大吏之首,朝廷法度还要不要?

太没有气量了!

更说不准,人家就等着有那个蠢货这般急吼吼的跳出来,好来一个枪打出头鸟,出一口被刑部羁押冠以杀人犯的恶气……

果不其然,令狐德棻话音刚落,便见到文质彬彬的杜楚客伸手摘掉头上乌纱帽,转向一侧肃立的大理寺卿孙伏伽,朗声说道:“某,杜楚客,状告礼部尚书令狐德棻于太极殿上信口开河、栽赃构陷京兆尹房俊,只为报复其家货殖被焚毁之私怨,所言所行全无证据,人品低劣至极、道德败坏至极、寡廉鲜耻至极!”

太极殿上诸位大臣目瞪口呆。

对于房俊,大家仅仅是弹劾而已。

何谓弹劾?

弹劾既是指对于行为有亏的大臣予以检举,这是律法赋予官员的一种职权,但是在这个年代的弹劾并不等于起诉、状告,故此大唐的御史言官才有了“风闻奏事”一说。若是一旦发起弹劾皇帝便必须受理,那所谓的“风闻奏事”自然不可存在。试想,只是凭借风闻而弹劾某位官员,实则半点证据也无,皇帝若是都要一一受理的话,後宮的三宫六院七十二妃也别想宠幸了……

但是状告则不同!

这是要有真凭实据的,而且一旦有关衙门受理,那就必须立案予以审理。

令狐德棻口不择言,当殿便被杜楚客抓住了把柄,发起状告。证据充不充分?实在是再充分不过了!人家也不告你别的,就只是告你信口雌黄随意构陷,你难道辩解一句只是开玩笑就行了?

这可是太极殿!

大理寺卿孙伏伽一脸肃然,沉声道:“大理寺接受状告。”

不接受不行,御座之上皇帝陛下盯着自己的目光幽深闪烁,孙伏伽怀疑若是自己对杜楚客的状告置之不理,皇帝陛下大抵会从御座之上跳起来直接给自己来个飞踹……..

况且这么多人耳聪目明,都亲耳听到令狐德棻对房俊之谩骂,别管是不是污蔑,可你全无证据便信口开河,又与污蔑何异?人家告状告得理直气壮,自己必然要受理。

令狐德棻脸色大变,急忙道:“孙寺卿且慢,老夫不过是口不择言,戏言尔……”

孙伏伽面色冷淡,缓缓说道:“太极殿上,为国定策安邦定国,一言一行皆是庄重肃穆,岂是戏言之处?”

令狐德棻被噎得满脸通红,连忙面向李二陛下,急道:“陛下明鉴,老夫只是心中焦急一时出言无状,并非有意指摘房俊,还望陛下明断。”

众臣愈发觉得令狐德棻老糊涂,水平着实有限得很,难道身为礼部尚书,却连国家法度都搞不清楚?

大理寺受理,这便已经不是皇帝同不同意的问题了,这是国家的司法程序,一旦启动,便无可更改。

便如房俊被刑部羁押,审理其是否杀害长孙澹一案一般无二……除非李二陛下肯用皇权强势介入司法,否则谁也不能叫停。为了维护司法公正、为了成就千古一帝的霸业,李二陛下连房俊犯事的时候都不肯以皇权强势介入,何况一个令狐德棻?

李二陛下面色难看,冷冷说道:“太极殿上岂有戏言?令狐尚书将太极殿看作什么地方?心中可曾对帝国、对朕怀有一丝半点的敬意?话是你说的,后果便自应由你自己来承担。”

令狐德棻欲言又止,面色灰败。

诸位大臣尽皆心生怜悯,知道令狐德棻算是完蛋了……

自然,杜楚客状告令狐德棻的罪名就算是落实,大理寺亦不可能将一位礼部尚书如何。构陷污蔑这种罪名不是看是否属实,而是要看其造成的后果有多严重,以此量刑。令狐德棻只是在此间说说,并没有对房俊造成太大的损害,故此大理寺最后必然不了了之,顶多定罪之后申饬几句。

可令狐德棻是凭借什么坐上这个礼部尚书的位置?

不是才能,而是名声。

这位一代大儒桃李满天下,乃是当今天下儒家所推崇的彪炳人物,硕果仅存的大儒之一。结果正是这样一位标榜道德的大儒被人状告污蔑构陷,这对于令狐德棻的名望来说,简直就是毁灭性的打击。

与之相比,再多的货殖又算得了什么?

只要名望在,损失了多少钱都可以慢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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