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7章 司马懿全责(1 / 2)
【实际上单从这个时间上来说,就琢磨出来不对劲了。
八月劝服李善长,随后次年一月胡惟庸人头落地,这个时间未免太紧张了一点。
在有关汪广洋与其妾同死而发现是籍没女一案中,同样有人考据过,胡惟庸因此事受牵连,九月就已经被下狱,也就是说跟李善长合力谋反时间只有一个月,更紧凑了。
而林贤案也说过,这位是洪武九年离开宁波去准备后手,时间上完全对不上。
再说了,以李善长的位置想要用一个区区淮西王来打动他,未免也太不现实,基本上从时间到动机,哪儿哪儿都透露着不合理的味道。
除此之外,另外被追为李善长谋反罪证的是封绩案,或者说是胡惟庸案分支当中的通虏案。
这个通虏案的大框架比较简单:胡惟庸派一个叫封绩的人去北元送信,希望能一起反明,结果胡惟庸死的太快,后来捕鱼儿海之战后,蓝玉抓到了封绩,但李善长将其隐匿了下来,但后来事发,于是又引发了一波官场大地震。
之所以说是框架,实在是因为明史、实录、昭示奸党录、国史考异、开国臣传等,对其细节所记实在是一人一个说法。
比如关于封绩的出身,就有河南人、常州人两个说法,而关于其身份,有说是京师囚军,有说是北元臣子。
再牵涉到具体是怎么巴结上胡惟庸回北元送信的,那更是一本书一个说法,没有相同的。
也是因此,大部分学者也认为胡惟庸通虏案的可信度并不高,连带着其中被牵连的李善长也多半跟这事儿是没啥关系的。
另外,胡惟庸通虏和通倭均不太可信也是因为洪武年末期的“胡惟庸大宇宙”有关:
实录中记载,洪武三十年时大明礼部官员说,胡惟庸谋乱通三佛齐云云,这个三佛齐即室利佛逝,是一个鼎盛时期势力遍布如今整个马来群岛的王国。
永乐朝五年记载,又说胡惟庸私通卜宠吉儿云云,这是西域一个与大明有贸易关系的国家。
而后来又有人记载,说洪武十七年时洪武帝还追究过高丽使节曾经私通胡惟庸之事。
这么回头一看,整个大明的四面八方都被胡惟庸串通过,堪称是明初第一外交达人。
只能说可惜胡惟庸没有去西方找奥斯曼帝国什么的借点精兵,不然指不定大航海时代是什么样子呢。
这当然是个玩笑话,不过至少从这么多或冲突或可能不实的记录当中看,说李善长是胡惟庸谋逆的同党,确实不太能取信于人。
关于李善长的死因,目前来说比较通行的解释可以用一句话解释:司马懿全责。
但在此之外,说李善长谋反,显然是有点冤枉,可如果反过来说李善长是清清白白含冤而死,那当然也未必。】
华盖殿中,李善长的心情简直可以用大起大落来形容。
在听得后世一步步叙述史书记载纰漏之处,由此反推他李善长并未参与谋反时,他几乎都有了一种劫后余生之感。
甚至因此再听得后世以略带调笑的口吻说胡惟庸私通数国云云,他还能跟着笑一笑。
而对后世所总结的“司马懿全责”之因,李善长也几乎是福至心灵一般明白其意。
这一刻,洋洋洒洒喊冤的腹稿都已经在心中打好,愿意去职归家闭门谢客颐养天年的承诺也草拟了一份又一份。
甚至长孙无忌、赵普等的生平,都在心里快速过了一遍,他甚至都想学陛下一般在光幕上书字,好与长孙无忌交流一番含冤心得以求信于陛下——有此光幕,按理来说长孙无忌应当定然知身后事了,只是不知是否还伴于唐太宗身旁。
只是这些或正经或发散思绪的想法,很快又被光幕的峰回路转之言击得粉碎。
刚给了希望却又被掐碎,这种感觉几乎令人发疯,促使着他很想跳起来大骂一通,并质问光幕何为“未必含冤”?
可再想想胡惟庸活着时入了他家宅院所说的一件件事,却又令他沉默。
谋反固为陛下所不容,但这些事当真就能容乎?免死铁券真有用乎?
“最终解释权归主办方所有”一言也重新想了起来,而在这一刻他前所未有的清楚明白了这句话的含义:
能否免死,不在乎罪责,不在乎铁券所书承诺,更不在乎铁榜所陈之罪。
惟在乎陛下之口。
“善长可还有内情要白?”
朱元璋神色平淡,没有疾言厉色,也没有动之以情,就简简单单一语,好似是问今天早上吃的什么一般寻常。
但李善长对这个问题却不敢寻常视之,挣扎犹豫了一瞬,但最终抬头看了一眼光幕之后,还是道:
“臣亦知弟弟与胡惟庸阴结之事,彼时未有白于陛下,乃失臣之责。”
李文忠听得分明,这个声音相较于早上所见时不知衰弱了多少,但似乎也终于多了一点坦然自得的味道。
朱元璋不置可否,只是同样沉默了一下之后点点头摆摆手,一言不发。
……
邺城中,刘协闻言倒是难免有一点好奇:
“皇叔,那司马懿现在何处?”
刘备闻言摸了摸鼻子略有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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