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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八章 身后住处(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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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着特征明显的侧身动作,克拉夫特当即认出了病人身份。两次穿刺的时间前,这人还坐在诊室里,询问是否有救治可能。

他嗫嚅着试图在短而急的喘息间隙中挤出几个词来。尽管忍耐着疼痛、用尽了最大力量,吐出的气息还是细若游丝,连正确构音都难以完成。

克拉夫特赶紧凑到他身边,细听到底说了些什么,然而入耳的并不是病情描述,而是“教会”“墓地”之类。

“我需要你告诉我发生了什么、现在的感觉!”一头雾水的医生附耳喊道,想要把人从不知所谓的精神状态拉回来。

“不要公墓......”

这下终于知道他在说什么了,克拉夫特哭笑不得地叫扶着他来的青年人帮个忙,把人挪到床板上半卧,让这个过早要求死后房产问题的家伙冷静一下。

“你是?”对方热心的样子不像单纯路见不平,至少应该互相认识。

“这是我父亲,他刚才在路上突然就这样了。”青年人焦急地看向医生,一时有些词穷,按着胸侧模彷看到的情况,似乎是病人在行走中突发胸痛,没走出多远又被送了回来。

见鬼,我可不是干急诊的】

他再次紧急回忆了一遍见面来病人的姿势,下意识侧倾保护着右侧,前后一致。像是什么原有疾病的变化加重。

“大量咯血?”戴维在一边询问道,翻开病人唇瓣,没有发现充溢口腔的鲜血。

不太像,即使就在这么一会,累及的哪根血管恰好破了,也不该是这样。克拉夫特干脆地从箱子里捞出小刀,将上衣切开撕下,随手扯掉碍事的吊坠,观察整个上身情况。

两侧的胸腔明显地不太对称,本应该呼吸受限的右侧此时更加饱满,气管不在正中位置,而是向左侧微微弯曲偏移,两侧颈静脉在皮肤下充盈隆起。

听筒下右侧大部分肺野中的大部分区域,呼吸音已经彻底消失,就像穿刺输气后那样,只不过范围要大得多,大到肺部没有舒张余地。

“气胸。”

“可是我们不是没给他作人工气胸术吗?”

“那你猜猜为什么叫‘人工’气胸术。”

胸腔是个密闭的空间,除了从外面刺穿胸壁让气体进入外,当然也可以有另一种情况——从里面漏气。

“他的肺破了。”饱受结核侵蚀的肺部形成各种病灶、结构病损破坏,乃至如这例侵及胸膜,像个老化的皮囊一样。

当病人剧烈运动,比如突然走了好长一段路时,大幅呼吸,薄弱处再也承受不住升高的气压,陡然破溃,吸进肺内的气体顺着破口涌入胸腔,反过来压迫肺部。

而眼前的病例,进展速度和严重程度明显不是普通气胸,短时间内就在胸腔内积聚了大量气体,达到即将致命的地步。

张力性气胸】

当破口通气了、但又没完全通时,有可能会形成一种非常特别的活瓣结构。

空气能在吸气时进胸腔,却不能呼气时返向顺着口子被挤出来,以类似单向阀的形式运作,导致只进不出。

这个给胸腔充气的过程是不受控制的。众所周知,人不呼吸就会死,每次呼吸又都是在助长病情、使呼吸更加困难,胸腔压力逐渐升高。

压力升高所压迫的不仅有肺部,还有胸腔内其它一切东西,包括心脏在内,无法回流的血液充盈在血管中,造成了可见隆起的静脉。

“针头、皮管。”克拉夫特拿出剩下小半瓶的酒精,毫不吝惜地倾倒在患者的右侧胸膛上,往空瓶内灌入净水。

戴维递上连接好针头的皮管,看着他把管子另一头插进装水的瓶子里,“要麻醉吗?”

“按住他!”恭喜这位病人成为第二位挑战无麻胸穿的人,希望他能有老公爵那样的意志,现在没空拿着乙醚瓶慢慢吸入麻醉。

当然,考虑到患者家属情绪,克拉夫特还是双手不停地解释了两句,“你父亲肺里进了气,现在正压着他的心肺,我得用针把它放出来,这会有点痛。”

还没意识到克拉夫特要说什么的青年已经被突发疾病吓懵了,点头应是。

下一秒,克拉夫特的手已经按到了想要的位置上,固定住皮肤,针头随之刺入,“不要紧张,马上就好。”

显然,这世上不是人人都能坦然承受疼痛的,尤其是一根粗针扎穿胸壁的疼痛,病人反射性地挣扎起来,不过幸运的是库普不负众望地压住了他,没有让针头偏移。

这次的穿刺可以大胆很多,肺部已经被压缩得很小,胸壁下全是气,加上熟练手法,快准狠地扎穿进入。

插入导管的水沸腾般冒出连串大气泡,胸腔内高压找到了宣泄出口,气体顺导管涌出。

与发病同样迅速的,几分钟后患者状态得到了肉眼可见的改善。

呼吸由压抑急促逐渐转向平稳,神志也从缺氧的蒙昧状态回转过来,在自己脖子周围摸来摸去。

克拉夫特在枕头旁找到了那个挂坠,一个老套的双翼环,塞进他手里。抓着护符的病人说出了清醒后第一句完整的话。

“我不想埋到那地方。”

“不会的,你很幸运,活过来了。”克拉夫特用湿布包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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