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光阴易逝流年改(1 / 2)
魏十七将阮静和冯煌留在虎子沟,自去接天岭舍身崖见丁原,将掌门的书信交于他。.vodtw. 丁原看信的当儿,魏十七细细打量这位御剑宗的长老。流石峰修炼青冥诀的剑修并不多,能将青冥诀修炼至剑丝关的,更是少之又少,紫阳道人既没,丁原丁长老可以说是御剑宗第一人,连莫安川都不讳言这一点。 一目十行,读过书信,丁原屈指弹了弹信笺,颇有些好奇,开口问道:“荒山野地,你自愿领这份差事,却是为何?” “流石峰虽好,总不及接天岭自在,丁长老,你知我的出身。” 丁原微一沉吟,明白了他的意思,人妖混血,终究是受排挤的对象,到了魏十七这等修为,排挤是不敢,但背地里鄙薄轻视却少不了,又不能因此把人都教训一顿,不如远离是非之地,自得其乐。他又看了看阮静,叹了口气。 “接天岭日常也没什么大事,有白蛇精、重明鸟诸妖王在,收拢约束妖物还是得力的,你大可放心,仙都、平渊、玄通三派隔年来此冬猎,事先都会前来拜访,出不了什么乱子。只是我想不通,你在这里又能得到些什么?是权宜之计,还是存了长久的心?” 魏十七含糊其辞敷衍了几句,丁原见他没有深谈的意思,也就作罢了。 没什么可留恋的,临别之前,他与魏十七交接一番,将白蛇精小白、重明鸟重九、金睛大鹏鸟安德音、锦纹毒鸩罗刹女、赤腹毒蛛游鲲都唤来,拜见魏十七,关照他们奉其号令,切莫有失。原本他还有些担心妖王桀骜不驯,镇不住场,却见他们在魏十七跟前毕恭毕敬,连屁都不敢放一个,心中反倒有些奇怪。 交代了几句,众人把他送出舍身崖,丁原自御剑飞去,只身返回流石峰。 丁原既走,魏十七便是这接天岭的镇守者,都是一干老相识了,彼此也知根知底,不用说什么敲打的话,该敲打的,早就敲打过了。 魏十七的目光一一扫过诸妖,落在游鲲身上,一头硕大的赤腹毒蛛,背上浮现出行将就木的老脸,颇有慌张之色。他转头问小白:“他是怎么回事?” 小白道:“丁长老坐镇此地后,他走投无路,只得到舍身崖投诚,正好缺人手,他又是地头鬼,便把他收了下来,以观后效。这些年,他安分守己,做得还不错。” 魏十七“嗯”了一声,道:“那就继续留着吧。” 游鲲松了口气,魏十七给了他前所未有的压迫,比起之前初次碰面,他的变化翻天覆地,看看金睛大鹏鸟,看看锦纹毒鸩,那么眼高于顶的家伙,老实温顺得不像话,若说没在魏十七手上吃过大亏,打死他也不信。 魏十七从怀中掏出一张鞣制好的兽皮,摊在山岩上,外面粗糙不平,棕黑的毛皮间散布着淡金色纹理,内面呈蜡黄色,光洁如纸,以朱砂描绘出山峦、丘壑、深谷、密林、瀑布、溪涧、洞穴,寥寥几笔,标记得清清楚楚。 这是他拜托莫安川从阖天阵盘拓下的接天岭全貌,纤细入微,分毫不差。 他指指接天岭外的一处山坳,道:“这是虎子沟,如有要事,可到此地来见我。”言下之意,如无要事,就不必打扰。 小白看了他一眼,颇为诧异,舍身崖位于接天岭腹地,令府、阴梁、善机、福同、印相、将杀六峰遥遥环绕,坐镇于此,最是合适不过,他因何弃舍身崖而取虎子沟? 安德音与罗刹女却是心中一松,他二人巴不得魏十七离得越远越好,若当真驻留左近,早晚请安,胆战心惊之余,委实憋屈得紧。 不知是不是听到了他们的心声,魏十七抬起头,意味深长地说了句:“阮长老也在虎子沟清修。” 安、罗二人的脸色极为难看,一忽儿白一忽儿青,玉海内海的惨状记忆犹新,一缕游丝锁经络,性命操于人手,那滋味堪比最难熬的刑罚,还不如干脆死了爽利。 魏十七挥挥手,命诸妖退下,唯独留下了小白。 接天岭初识,他只是仙都派一个冬猎的寻常弟子,兜了一圈,又回到了接天岭,已成为御剑宗倚重的中坚,小白心情有些复杂,光阴易逝流年改,眼前的男子脱胎换骨,一路奔逸绝尘,而她只能瞠乎其后了。 “接天岭交由重九、安德音、罗刹女、游鲲四妖,可有大碍?” 小白怔了怔,道:“无妨。” “那就好。你随我去虎子沟,无须留在接天岭。” 这样的安排很让人意外,小白不清楚他在打什么主意,强弱之势颠倒,心态亦随之发生微妙的变化,她有些不知所措。 魏十七没有在意她的反应,低头审视着兽皮地图,片刻后卷起收入储物镯中,招呼小白一声,驾起如意飞舟,往虎子沟而去。 无移时工夫,二人降落在山坳中,阮静迎将上前,见小白规规矩矩站于一旁,怔了怔,笑道:“原来是你!” 小白眨眨眼,确信自己是第一次见到她,可她口气中怎么透出些许亲昵?联想到方才魏十七所言,恍然大悟,道:“莫非……莫非是阮长老?” 阮静颇有些伤感,“换了一具身体,形貌大变,认不出来了,难怪……” 魏十七随口道:“当年你劝我,若想好好活下去,不妨依附于她,不是什么丢脸的事,你瞧,我终于抱上这条粗腿了!” 小白“噗嗤”笑出声来,阮静有些羞恼,握拳轻轻捶了他一下。 说笑了几句,着手办正事。魏十七绕着虎子沟走了一圈,当年旁支七派为“冬猎”修筑的木屋仍在原处,掩映于林间,颇有离尘脱俗,世外桃源的意味,山坳之北便是接天岭,绵延横亘,伸向天际,往南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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