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节 一条道走到黑(1 / 2)
光明只得一瞬,玉符旋即崩为碎屑,天地了无异状,数息后,五轮傀儡注入了生命,数以万计,蜂拥而前。魏十七心中打了个咯噔,他深知这些铁傀儡的厉害,若不摧毁铭刻于内的禁制,它们便是一群捶不烂砸不扁打不死的小强,不好对付。 五轮傀儡乃是斜月三星洞合四洞真人之力,煞费苦心炼成的“怪物”,上一任洞主抱残子品评为“蚁多咬死象”,数量多到一定程度,连阳神真人应付起来都有些吃力。梅真人和灵渠真人联手在鬼窟中布下这许多五轮傀儡,足以抵挡来犯的强敌,只是他们没想到,悍然发难的,竟然是胡帅胡不归和他麾下的一群猛将。 “六星”力压天妖,大明城主文萱更是凶名在外,虽然只是一具分身,白白折损了也殊为可惜,是以二人在出手之际,便存了退却之心。 唐橐一马当先,一拳击中一尊东方阿阇佛,那铁佛胸口深深凹陷,不退反进,张开双臂猛地扑上前,唐橐抬脚将其踹开,大为诧异,叫道:“他奶奶的,竟然打不死!” 魏十七顾不得纠缠灵渠真人,手臂暴长,五指如钩,扣住一尊铁佛的腿,抡了一圈,将蝗虫般密密麻麻的傀儡击飞,清出一圈空地,大喝道:“五轮傀儡体内刻有禁制,禁制不破,傀儡不灭。” 灵渠真人闻言心中一凛,这五轮傀儡的秘密竟被他一言说破,看来魏十七是一条道走到黑,铁了心跟斜月三星洞为敌了。 唐橐脸上肌肉抽搐,狞笑不已,面对万千傀儡毫无惧色,发一声喊,噔噔噔大步上前,拳打肘击,额头白气氤氲,笔直冲往高空,周身酒气弥漫,所过之处,铁傀儡外表了无异状,内里却扭曲崩毁,纷纷倒地,化作一堆废铁。 得魏十七提点,文萱和翟爻各施手段,二人俱是久经沙场的狠角色,将神兵真身的力量汇聚到一点,直透傀儡体内,专一击破禁制,但面对数不胜数的对手,击溃千百,尚不足以扭转颓势。 他们都清楚,真正的威胁,来自不见踪影的梅真人和灵渠真人。 凭着一群没有知觉的铁傀儡,缠住魏、唐、文、翟四人,令他们束手缚脚,胡不归不禁为之兴叹,短短数十年不见,斜月三星洞小一辈的修士竟成长到如此地步,相形之下,妖奴似有固步自封之嫌。 他也不急于破除僵局,只顾凝神细看,偶有铁傀儡冒冒失失冲到他身前,一旦踏入三丈之内,便颓然倒地,再也爬不起来。 魏十七且战且寻,始终没有发现二位真人的行踪,僵持了一阵,他渐渐察觉到铁傀儡体内的禁制生出了变化,拳脚之力难以穿透。果不其然,唐橐虎吼连连,骂声不绝,文萱和翟爻突进的速度也为之锐减,铁傀儡伤而不倒,不顾一切缠着他们不放。 有意思!魏十七从袖囊中抽出屠龙真阴刀,摧枯拉朽,一刀将铁傀儡劈为两爿,目光一扫,将其体内禁制默记于心。无移时工夫,魏十七接连破开近百个铁傀儡,将禁制的变化看得七七八八,了然于胸,当下不再留手,屠龙真阴刀一摆,刀光冲天而起,如秋风扫落叶一般,将四下里的傀儡尽数剿灭。 与此同时,文萱一声厉啸,挥出一柄巨大的骨锤,泛起蒙蒙黄光,只一击,数十个铁傀儡炸将开来,波及方圆十余丈,震得人仰马翻,骨软筋酥。唐橐和翟爻像火烧屁股的猴子,连蹦带跳,拼了命远远躲开,文萱那柄混元骨锤六亲不认,玉石俱焚,擦着挨着只能自认倒霉,还是避让为妙。 那把黑沉沉的屠龙真阴刀太过凶残,灵渠真人不敢捋其锋芒,文萱的混元骨锤亦不是好相与,他转而盯上了翟爻,混在铁傀儡中步步逼近。梅真人见势头不妙,暗叹一声,衣袂飘飘挡住魏十七,轻声道:“好不容易摆脱桎梏,从此海阔天空,自由自在,又巴巴地自投罗网,你这是何苦!” 她话中有话,显然不仅仅是指坐镇冥河的大象真人李静昀。 魏十七哈哈一笑,道:“有什么苦不苦的,大丈夫恩怨分明,忍苦忍痛不忍气,欠我的,就要讨回来!” 梅真人双眸渊深似海,摄人心魂,目视他良久,道:“难怪,脱胎换骨,另辟蹊径,兰师妹既看走眼,也没有看走眼。” 这两句话说得没头没脑,魏十七却心下雪亮,“看走眼”是指兰真人不该以照影珠钳制他,平白结下芥蒂,“没有看走眼”是说兰真人指望他阴一次李静昀,并非异想天开。 她沉吟片刻,道:“五轮傀儡只能牵制一二,挡不住胡帅,我也不与你相斗,你好自为之。” 魏十七心中一定,问道:“兰真人可在鬼窟?” 梅真人一双妙目落在他脸上,似笑非笑,道:“兰师妹被静昀真人一剑击破照影珠,恼怒之下,早已回转黄庭山,你大可放心。再往前去,寒毒山脉还有昆吾洞一位师兄,他脾气不好,嫉恶如仇,对静昀真人更是……怎么说呢……” “爱慕有加?死心塌地?言听计从?卑微到尘埃里,开出……”魏十七急忙收口,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开出什么?” “呵呵,开出花来……” “卑微到尘埃里,开出花来?”梅真人面带异色,顿了顿,“差不多是这样吧。不过有胡帅在,想必那人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魏十七见她似有去意,忍不住道:“真人就这么撒手不管了?不顾同门之谊?” 梅真人淡淡道:“我身在小界,驱使五轮傀儡阻你一阻,便是瞧在同门的情分上,胡帅尚未出手,此战绝无胜算,难不成还真把一具分身毁在这里?你胆大妄为,兰师妹小看你,我不会,这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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