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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节 穷则变变则通(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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剿灭了一头魔物,黑暗中不怀好意的窥探渐渐退去,魔物虽无神智,亦有趋利避害的本能,察觉的对方不好惹,不再作无谓的试探。周吉又行了片时,黑暗渐次稀薄,视野开阔,火光愈来愈明亮,山峦起伏,高崖林立,风穿过山隘,呼啸声尖锐刺耳,忽高忽低,似乎循着某种诡异的节律。 山崖之上伏着一团猛兽的阴影,周吉举目望去,似乎惊动了对方,那猛兽爬讲起来,喉间发出一声低沉的狼嚎,作势遇扑下山崖,一人轻叱喝止,开口道:“是哪位道友归来?” 周吉心念数转,道:“初来乍到,叨扰主人了。” 那人愣了片刻,笑道:“原来是误入此地的道友——不知道友来自何界何洲?” 短短两句问话,隐含了很多讯息,开启入口的万年温玉不止一块,下界各洲的修士误入此地,不得离开,只能抱团取暖,共同抵御隐藏在黑暗中的噬人魔物,山崖之后,火光明灭之处,当是他们的栖身之地,山崖之上一人一兽值守要地,以防魔物趁机混入……周吉顿了顿,缓缓道:“七曜界,玄渡海。” 那人“啊”了一声,不无欣喜,“原来是七曜界的道友,幸会幸会!”他衣袖飘飘,从山崖上一跃而下,兔起鹘落,无移时工夫便来到周吉面前。 周吉修炼魔功,对魔气何等敏锐,对方甫一现形,便察觉他丹田内蕴藏着一粒魔核,魔气丝丝缕缕逸出,氤氲翻腾,深锁于丹田内,不得外泄。 那人作道人打扮,眉目清朗,眼梢略见细小的皱纹,稽首道:“贫道亦来自七曜界,道号‘四海’,不知道友如何如何称呼?” 周吉听到“四海”二字,心中豁然开朗,果然是道门余孽,竟躲在了这里!当年魏十七倾巢南下,勒令胡不归攻打黄庭山,将斜月三星洞围得水泄不通,先后击破道门三大祖师留下的神念化身,眼看大势已去,葛阳真人掀开最后的底牌,黯然离去,就此销声匿迹,绝迹大瀛洲。当日凭空消失的道门精英,共计十一人,四位真人,葛阳,松骨,长息,居延,七位门人,黄四海,李津泽,卢一苇,曾平漠,陈渡泸,季沉霭,贾榕樟,原来都躲在这里。 “某乃十空洲祁甲,不知此系何地,有何玄虚,还望道友解说一二。” 黄四海微微苦笑,“说来话长,道友请吾来,拜见道门师长,再作定夺。”他侧身延请,毫无戒备排斥之心,神情诚挚,看不出丝毫异样。周吉心道,此人若非坦荡率直,便是大奸大恶之徒,不过在他看来,黄四海修为不过阳神境而已,纵有不测之心,也翻不出他的五指山,当下略一颔首,随其穿过山隘,向前行去。 行不数武之地,黄四海打了个唿哨,一头牛犊般的巨狼从山头跃下,警惕地打量着周吉,低低咆哮,不无敌意。黄四海拍拍它的脑袋,将它安抚下。他看了周吉一眼,微笑道:“祁道友孤身一人降临此界,不辨南北西东,离绿洲不远,又未遇魔物袭扰,毫发无损,有如此运数者,并不多见。” 周吉信步而行,问起此界情形,黄四海随口言说,并不隐瞒。原来这方天地乃是一处不知根底的异界,大半为黑暗笼罩,魔物出没其间,吞噬生灵血肉,在彼辈眼中,血肉之躯犹如黑夜中的火光,耀眼夺目,又如枝头熟透的人参果,鲜美多/汁,一旦遇到,绝不肯轻易放过。幸而异界之中,尚有寥寥无几处“绿洲”,有天光庇护,生灵得以繁衍,魔物亦不愿靠近,误入此界的修士聚集于“绿洲”,互为引援,与魔物相抗衡。绿洲之内,颇有些奇花异草,宝材灵兽,异界之物,多半不明用途,唯有这吸风狼,便人手豢养一头,一旦深入黑暗,若无彼辈引路,则难以回返绿洲。 黄四海所言,多是无关紧要的常识,一旦涉及道门内情,修炼之法,便笑而不答,随口以言语岔开去。周吉也不追问,若能在此立足,日后自有分晓,并不急于一时。 行了数个时辰,犹如从黑夜步入黎明,黑暗尽数退去,天光大亮,眼前豁然开朗,群山合抱之间,林木郁郁苍苍,空气中弥漫着草叶的清香,周吉精神顿为之一振。然则细细探查,此地感受不到天地灵气,连锐金、乙木、癸水、离火、艮土五行元气极为稀薄,比诸混沌一气洞天锁都大为不如,他若有所悟,穷则变,变则通,当年天魔宇文始曾言说,无有魔核,不成天魔,只要道心坚固,自可徐徐将天魔气炼化为真元,道门多半另辟蹊径,夺取魔物之魔核,置于丹田,徐徐炼化魔气,以作资粮,修炼道门功法。黄四海讳莫如深,却瞒不过周吉这深谙道门和天魔底细的大行家。 道门在大瀛洲传承数万载,困守于黄庭上斜月三星洞,根深蒂固,到了这异界,兀自改不了穴居的习惯,在山崖开凿洞府,聚集而居。黄四海熟门熟路来到一处洞府前,弹出玉符先行通禀,片刻后,洞门中开,他引着周吉入内,曲曲折折行了片刻,踏入山腹之中。 周吉举目望去,四下里空空荡荡,却是一个天生地长的大岩洞,头顶明珠高悬,夜明,照犀,辟尘,暖阳,伽楠,干燥敞亮,温暖如春,居中坐了一名道人,显圣境修为,正是久未谋面的昆吾洞长息真人。 黄四海见过师尊,将祁甲的来历略略说了句,长息真人目光落于他身上,凝神望了许久,却看不出他的底细,心中微有些犹疑,想了想,温言问道:“七曜界三日四月,十洲八海,吾道门源自七曜界大瀛洲,祁道友来自玄渡海十空洲,同属一界,自当照应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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