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节 弥罗宫主燕南征(1 / 2)
弥罗宫主出手,虽未刻意针对他人,余威所及,正阳五宫诸殿结不成长蛇之形,如秋风扫落叶,四散飘零,山河天堑阵中,七根铜柱嗡嗡颤抖,逐一拔起,落回天机台上,交战双方无心恋战,各自退去,天兵天将遭此阻击,所剩无多,已不成队列,李老君催动“藏兵令”,将残存的种子收去,白眉掀动,一双老眼盯着魏十七,看他如何应对。 燕南征修炼命星秘术,已臻于“灵机入怀”巅峰境界,可惜就在他谋求突破之际,天帝陨落,仙界禁锢,令他无奈止步于此,进展几近于无。数万载岁月悠悠,他仗着道行深厚,神通广大,或明访,或暗窥,察看诸宫虚实,那些名声不彰的小宫小户,如无根浮萍四处漂泊,大海里捞针,无处可觅,但如南天门一十三宫这等庞然大物,还是能够寻到些根脚。 然则花费了无数心血,足迹踏遍星域,所遇仙界尽数禁锢,无一幸免,强行开启,损耗大量寿元,于事无补,燕南征渐渐绝了念想,心知天帝收拢诸天诸界灵气,点化三十六处仙界,非他所能企及,除非佛陀施以无上佛法,或可重开仙界,不过他又何德何能,令佛陀青眼有加? 行乎所行,止乎所止,燕南征心意一起,当即折返弥罗宫,闭关不出,以一己之力,推衍命星秘术,有意闯出一片前人未曾发见的新天地,可惜人力有时穷尽,命数不济,终究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不过此番与五明宫主交手,却令他又惊又喜,那魏十七修炼命星秘术,引动十恶凶星,道行虽不及他,却也登堂入室,初窥“灵机入怀”之门径,若他不入仙界,如何能领悟灵机之妙?燕南征决意将他擒下,一探究竟,是以并不痛下杀手,掀动法力将其困住,一点点加压,如温水煮青蛙,看他能撑到几时。 法力一波波涌来,有如实质,魏十七摆动赤铜铸恨棍沉着抵御,星域之中,双星明灭,彼此相距不远,又似隔了无穷时空,遥相辉映。风火金砂早已收入袖中,天启宝珠噤若寒蝉,连“一芥洞天”都被法力压制,取不得一物,魏十七浑身骨节噼啪作响,一忽儿响一忽儿轻,抛开杂念,全神贯注引动星力,不急不躁,似乎别有所恃。 燕南征看在眼里,略加忖度,便知对方握有诛仙金符,故此有恃无恐,他微微哂笑,心念动处,大角星光芒暴涨,压得十恶凶星血光委顿,法力随之节节拔高。魏十七眉头一皱,六条金龙蜂拥而出,将赤铜铸恨棍紧紧缠绕,稍稍拖动寸许,便停滞于空中,不得稍动。 果不其然,单凭一己之力,他还不是弥罗宫主的对手。 魏十七双眸镜光大盛,丹田内一团气运缓缓转动,十恶凶星血光大盛,星力反扑,强压大角一头,赤铜铸恨棍顿时一轻,将滔天法力尽数推开,燕南征猝不及防,胸口大震,噔噔噔连退三步,踏得虚空粉碎。 李老君暗暗叹息,伸手虚虚一按,露了一手神通,法力拂过,将虚空一一抚平。 列御寇心中打了个咯噔,倒抽一口冷气,燕、李二位宫主有此等神通,尚在意料之中,但那魏十七忽施手段,逼退弥罗宫主,令他大失脸面,却出乎意料之外,如此看来,当年佟丁牛身死道消,铸铜殿落入他手,并非无由,这些年他看走了眼,幸好没有托大,孤身向他挑衅。 燕南征吃了一点小亏,不怒反笑,上下打量着魏十七,笑道:“好,果然别有神通!”他毕生精研“命星秘术”,早看破魏十七的底细,此子境界不如他,只是仗了外物外力,出其不意,才将他逼退三步,不过他性情豁达,并不在意脸面得失,当下不再留手,一拂衣袖,再度举步上前,引动大角星力,法力鼓荡,以排山倒海之势卷去。 魏十七手腕一翻,将赤铜铸恨棍收起,掌心金光闪动,诛仙金符化作一剑,催动丹田内天帝气运,一剑挥出,声如裂帛,法力“刺啦”分在两旁,滔天巨浪随之平息,缓缓消散于星域之中。 金符化剑,一剑之威乃至于斯,燕南征脸上露出忌惮之色,双眉紧皱,似乎记起了什么,久久没有出手,魏十七自知天帝气运动用一分便少一分,亦不为已甚,静观其变。 停了片刻,燕南征迟疑道:“可是‘诛仙’金符?” 李老君凝神看了数眼,颔首道:“确是此符,难怪……”天后姜夜所炼金符,天帝赐下“诛仙”之名,非比寻常,听闻此符虽是金符,却有数分天符的威能,诛灭真仙大能,势如破竹。 “诛仙”金符凶名在外,魏十七驱使此符,暗藏玄虚,令他隐隐觉得不安,燕南征权衡利弊,若全力出手,或可将对手击退,但天后元君帝子尚未现身,法力损耗过大,难免有失,他或可全身而退,弥罗宫诸殿毁于一旦,实在太过可惜。 李老君不以争斗见长,垂下眼帘老神在在,如同一局外人。他早已察知,星域深处,六欲天神魔潜伏已久,持国、增长、广目、多闻四天王,忉利天帝释天,兜率天跋提神,率麾下天众等待着时机,唯一有所缺憾的是,他化自在天魔王波旬未曾露面,连麾下魔将都没出来应景,摆明了不愿这么早就与天后帝子为敌。 弥罗宫主燕南征迟迟未决,光明宫主列御寇不愿擅作主张,曲圆荷、陆海真人对视一眼,暗自庆幸,那魏十七持“诛仙”金符,遇神杀神,遇佛杀佛,幸好退得及时,若这一道符当头落下,避之不及,万载道行尽付流水,到那时,悔之晚矣! 交手不过片时,局势翻覆,出人意料,诸宫诸殿真仙大能纷纷退下,尽作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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