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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节 兵锋所向(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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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暗久藏浮宫,难免气闷,四下里别无眼目,魏十七也不急于回转百岁谷,任她缓步行至,或坐或立,铁猴见主人无事吩咐,窜上树梢,攀枝摘叶,随意玩耍,只是离暗的目光时不时落在身上,令它觉得不适,又无可奈何。 魏十七摄出赤铜铸恨棍,挥手插于身前,细细打量,棍身隐隐透出铁血之色,游移不定,深渊血神丹相和相应,气息讳莫如深,他伸出食指,轻轻点在赤铜棍上,血神丹微微颤动,吐出一缕血气,转瞬没入体内。 血气如针芒,在体内转了数圈,所过之处,侵蚀筋骨脏腑,最是阴损不过,十恶星躯岂容区区血气作祟,真元鼓荡,旋即将其化去。魏十七若有所思,他修炼命星秘术,肉身与深渊之躯大相径庭,排斥血气,有损无益。血战旷日持久,四面御敌,不得血气补益己身,断然撑不下去,帝子命他入深渊历练,寻觅冥冥中一线机缘,究竟何谓? 他看了离暗一眼,虽为道侣,关系己身修炼之秘,却也不可与她言说,只能自个儿琢磨。 月华如水,好风穿林,魏十七翻来覆去思忖良久,取出三枚血舍利托于掌心,捻起一枚寒气森然,在指尖轻轻搓揉,一种微妙的感觉拂过心头,冥冥中仿似有人在他耳边轻轻提点,遂决意试上一试。心窍乃要害所在,殊不可取,犹豫之际,福至心灵,他下意识弯下腰,将血舍利按入左腿膝弯灵机池内。 血舍利纳入灵机池,载沉载浮,若即若离,对血气的渴求如火如荼,魏十七隐隐觉得此举歪打正着,似乎可行。他直起身来,绕着赤铜铸恨棍兜了几圈,抬起左腿踢了一脚,足尖触及棍身,深渊血神丹送出一缕血气,甫一入体,便为血舍利吸去,一丝凉意渗透经络,魏十七精神为之一振,腿脚似有无穷力量,蠢蠢欲动。 有点意思!魏十七缓步行至林间,挑了一棵数人合抱粗的巨松,气沉丹田,起腿鞭横抽一击,一声巨响,寒气肆虐,树干被生生扫一截,化作冰屑四散飞溅,树冠轰然折倒,剩下半截树桩,也已冻得结结实实,生机随之断绝。 这一击动静非小,铁猴吓了一大跳,扭头望去,却见主人立于一截树桩前,神情淡然,并非敌袭,当下跳落在地,踩着软绵绵的松针,摇摇晃晃上前去,寒气冲入鼻孔,忍不住连打三个喷嚏。 离暗瞩目良久,轻拂衣袖,天魔气横扫,“砰”的一声,树桩四分五裂,碎作大小冰块,她细细分辨寒气寒意,双眉一挑,颇为意外,出言道:“此乃血舍利之力!” 魏十七微微颔首,长吁一口气,他猜测帝子所指机缘,当非落于血舍利,歪打正着,不知会不会有碍命星秘术,姑且留待日后再说。他拿定主意,仍将离暗收入浮宫,唤了铁猴蹈空而去,径直回转百岁谷。 以令符撕开门户,遁入洞天小界,柯轭牛等仍在炼化血气,对外界不闻不问。魏十七嫌铁猴聒噪,命其自去山林安顿,拂袖入得草庐,唤来机关傀儡,奉上酒食,自斟自饮,待得酒足饭饱,卧于榻上酣然入眠。 数日后,柯轭牛等联袂前来拜见,称魏十七为“大人”,以部署自居,表露依附之意,魏十七坦然受之,命机关傀儡摆下宴席,唤来铁猴,列座痛饮一番。彼辈久在山林,餐风饮露,茹毛饮血,甚少有这等享用,敬了魏十七数杯,便即开怀畅饮,一醉方休。 山雨欲来风满楼,百岁谷中气氛日渐紧张,据胡风打探消息,这一次转轮王动了真怒,一齐遣出麾下七员大将,魔物大军从四方汇集,合兵百万,兵锋所向直指鬼门关。 百岁谷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四围多悬崖峭壁,瘴气沼泽,樊拔山经营千载,层层布防,大军难以进逼,只有强攻鬼门关一条路。不过转轮王麾下七员大将齐至,樊拔山就算有三头六臂也抵挡不住,他一面向西方之主樊隗求援,一面思忖应对之策,甚至动过弃谷而遁的念头。然则令他始料未及的是,于洞天小界内作客的韩十八听闻此事,提出趁合围之势未成,主动出击,各个击破。 樊拔山颇感意外,韩十八主动请缨,此事成固可喜,败亦无损,按说大可顺水推舟答应下来,只是不明对方用意,一时间沉吟未决。魏十七知他疑惑,心念动处,放出一丝若有若无的寒意,随口解释了几句,炼化血舍利须消耗大量血气,非仓促可致,既然暂借百岁谷容身,为主人出力,也是作客之道。 樊拔山顿为之释然,当日胡风得他相助,不知费了多少工夫,犹未将其驯服,只能燃烧血气引动寒气,借几分威能,韩十八要彻底炼化血舍利,所耗血气非同小可,等闲无处可得,既然转轮王大军送上门来,正好卖自己一个人情。 合则两利,他慨然应允,将七拨魔物大军的来历一一道来。 转轮王麾下兵多将广,此番攻打百岁谷的七将,有三将是他的嫡系,一名魏蒸,一名禾煎,一名顾汶,另有牵机、百里藤、简泉、契染四将,战力兵力俱逊于魏、禾、顾三人,其中牵机率十万魔物,驻扎于百岁谷西的吞象山,来得最快,逼得最近,百里藤和简泉由南而来,更在迢迢千万里之外。 樊拔山提议,如要掠夺血气,可先取牵机。不过胡风所探得消息未必尽然,固守百岁谷第一要紧,尽起大军西击牵机太过冒险,他只能提供一支千人劲卒相助,再多难免有失。 魏十七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柯轭牛虽是地头蛇,却无从获悉转轮王麾下大军动向,此事须得仰仗樊拔山,这才向他透露自己的打算,至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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