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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节 一口老血哽在喉(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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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域四虫,鳞虫最为庞杂,游鱼飞虫,蛇蜥鳄蛟,俱归鳞虫之属,蛟龙一族能脱颖而出,自有其过人之处。鱼怀沙真身乃是一条“潜蛟”,距离化龙只有一步之遥,力大无穷,不死不灭,妖身更是坚不可摧,堪比最强横的法宝,“子午炼妖壶”望而兴叹,陶帖紧绷一张小脸,搓出滚滚天雷,却根本奈何不了他。 鱼怀沙任凭天雷洗身,右爪不偏不倚按落,魏十七见他妖身强悍,打发起来颇费气力,当下祭起“历照前尘镜”朝他一晃,鱼怀沙措不及防,在镜中瞥见自己的身影,心神一阵恍惚,低头看去,只见自己尚是一条幼蛟,折了一只脚,浑身是血,鳞片被生生撕去大半,尾巴耷拉下来,钻心彻骨的疼。那是很久之前的事了,彼时他道行尚浅,还不能化形,惨遭族内恶徒欺侮,被打成重伤,足足养了大半载才恢复过来。 一个念头蓦地闪过脑海,他已经当年任人欺侮的小蛟了,他是鳞虫之首,蛟龙族的族长鱼怀沙!意识再度清醒,鱼怀沙打了个寒颤,却发觉自己跌落在乱石堆里,鳞片剥落,浑身剧痛,犹如被人狠狠揍了一通。他胸中一闷,喷出大口淤血,喃喃道:“这……到底……”无数异样的目光投来,震惊,怜悯,幸灾乐祸,鱼怀沙远远望见魏十七踏浪渡过大泽,所到之处鳞虫尽皆辟易,无人敢上前阻拦,心知吃了对方手段,大跌脸面。 九千岁一声长叹,就在适才,鱼怀沙现出潜蛟本相凌空扑下,被魏十七拿“历照前尘镜”一晃,顿时迷了心窍,直挺挺跌落云端,魏十七提起他的尾巴,前前后后摔打了一通,连后土珠凝结的土垄都砸得粉碎,看得人瞠目结舌,眼神发直。也亏得鱼怀沙妖身强悍,这一通摔打只是皮肉伤,没有折损根本,应天晓与羽嘉急忙上前搭救,魏十七随手将蛟龙甩将出去,二人都不敢硬接,不约而同闪在一旁,结果鱼怀沙一头撞塌山崖,将自己埋在乱石堆里,半晌没清醒过来。 任谁都想不到,狐族的“虎兕出柙刀”、“子午炼妖壶”,龟族的“历照前尘镜”,当时只道是寻常,落在他手里就脱胎换骨,有种种妙用,堂堂蛟龙族族长,竟挡不住“历照前尘镜”一晃,早知如此,他说什么也得把此镜留在手中。事已至此,懊悔也无济于事,九千岁朝应天晓摊开双手,表示自己也没奈何,“历照前尘镜”被血气洗炼过,当初暗藏的后手荡然无存,无人可制衡。应天晓见鱼怀沙晃晃悠悠爬将起来,兀自有些迷糊,模样虽惨,性命当是无虞,稍一犹豫,摇动双肩现出本相,浑身上下烈焰飞腾,冲着魏十七沉声道:“弥罗宗主意欲何为?” 魏十七道:“过路而已,尔等让开去,莫要挡道!” 应天晓一口老血更在喉,原来是一场误会,只是路过,恰逢其会,鱼怀沙不知趣,被他打了也是白打。他眼角抽搐,眼看魏十七步步逼近,忙又问道:“不知弥罗宗主要往哪里去?” 魏十七道:“十年之约将近,自然是去往马芝沟,应族长明知故问。我且问你,可是要阻我的路?” 烈焰缠绕,后背却一阵发麻发冷,应天晓看看“子午炼妖壶”,又看看“历照前尘镜”,轻轻咳嗽一声,侧身相让道:“既是借道,请便……” 羽嘉虽是女身,性情却异常刚烈,宁折不弯,此刻见鱼怀沙惨败,应天晓退让,毫不犹豫将身一纵,卷起一道旋风,扶摇直上九千里,现出妖凤本相,头象天,目象日,背象月,翼象风,足象地,尾象纬,口包命,心合度,耳聪达,舌诎伸,色光彩,冠矩朱,距锐钩,音激扬,腹文户,所谓“六象九苞”,色色俱全。 羽嘉一声清啸,张开双翅朝魏十七重重一扇,妖气遮天蔽日,刹那间风雪大作,无数冰刃凭空凝结,化作一道惨白的瀑布从天而降。陶帖急忙缩回“子午炼妖壶”内,根本不敢露头,开什么玩笑,九天妖凤全力出手,冰封天地,肃杀万物,他一个小小真灵,如何是她对手! 应天晓眯起眼睛袖手旁观,羽嘉二话不说当场翻脸,并不令他感到意外,此女双翅掀动冰雪,行事却激烈如火,有些顾头不顾尾,再试探一番也好,鱼怀沙妖身坚固,心性却不甚稳定,羽嘉心思单一,固若磐石,且看“历照前尘镜”能否摄去她心神。 魏十七收起“子午炼妖壶”,迎着漫天冰刃伸手一推,张开一面血膜,薄如蝉翼,血符滚动,冰刃一触即融,化作氤氲水气,冉冉升腾。羽嘉全力催动妖力,一口气连扇三十三翅,风雪笼罩方圆百里,汪洋大泽连底冻成一块,来不及逃离的鳞虫尽数殒命,无一幸存。然而她全力施为,始终未能将血膜撕开,羽嘉心中渐渐急躁,双手掐动法诀,随抓随掷,一块块磨盘大小的坚冰接二连三砸去,砸得血膜颤巍巍不堪重负,鼓起一个个大包。 飘风不终朝,骤雨不终日,羽嘉拼尽全力,始终未能得手,气机随之一落千丈,血膜有如活物飞将起来,晃晃悠悠,一张一合,朝对方劈头裹去。羽嘉深知厉害,一旦血脉为血气侵蚀,生死操于人手,万劫不复,她只得收起神通,双翅一展远远避开去,盘旋逡巡,寻找可趁之机。 魏十七并未乘胜追击,痛下杀手,狐三笠之辈杀也就杀了,最多换个人执掌狐族,应天晓、羽嘉、九千岁、鱼怀沙不可轻动,四虫之首位高权重,乃是妖皇麾下不可或缺的股肱,看在罗霰的面上,暂且网开一面。魏十七以一面血膜逼退妖凤,视其如无物,举步上前,与应天晓擦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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