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十八节 度君子之腹(1 / 2)
魏天帝收起气意转身望去,只见一道人立于虚空中,周身幽光明灭,若隐若现,似乎下一刻即将消失无迹。他微一沉吟,与对方打个招呼,尝试接触一二,那道人也没有断然回绝,思忖片刻,自称“袖海”,在左近地界闭关修持多年,偶然察觉浑天老祖的气意,这才现身查看,忍不住出言提醒。他与浑天老祖并非一路人,独来独往,向来不问世事,与知盈、秀禾等上尊大德略有往来,那已是许久之前的事了,至于碧蟾子其人,却不曾听闻。 魏天帝心中有数,袖海道人多半是那几位“不以为然”的同道之一,对劫余一事置身事外,听之任之,此番察觉浑天老祖气意,竟现身相阻,其中当有深意。见对方略说数言,似有些意兴阑珊,身形愈发淡去,才道:“依道友看来,浑天老祖这一缕气意可有隐患?” 袖海道人毫不犹豫道:“无有隐患,只是道友一旦入驻清灵云海,就再也离不开了。” 魏天帝道:“吾辈执掌法则,立于诸天万界之上,一眼望尽过去未来,不昧因果,为何竟离不开清灵云海?” 袖海道人道:“那浑天老祖乃是先‘玄浑天’而生的三位上尊大德之一,神通广大,亲手开辟清灵云海,域中之域,有无穷奥妙。道友若入驻云海,修持自然事半功倍,但自身根基所在亦为浑天老祖察知,无须气意指引,即可拨开时空,轻易侵吞一界。吾辈求自在,根基不失,老祖亦须以礼相待,大不了转投清妙二天,最多再起炉灶,重辟天地。根基一失,从此仰人鼻息,受制于人,听命于人,何异于浑天门下鹰犬……” 他声音越来越低,气机急速消退,魏天帝追问一句:“萍水相逢,素昧平生,道友谆谆相劝,却是为何?” 袖海道人幽幽道:“劫余陨灭,‘玄元天’只剩六位上尊大德,道友若落入浑天老祖彀中,彼辈气焰炽盛,吾等更难独善其身……那碧蟾子不知从何而来,竟未曾听闻……”魏天帝反复思忖,不觉哑然失笑,没头没脑规劝几句,就此退去,听凭他自择,那袖海道人随心所欲,亦是个妙人。不过有一言令他颇为在意,根基不失,大不了转投清妙二天,最多再起炉灶,重辟天地,若此言属实,倒也是一条退路,不过当初劫余为众人所迫,走投无路,不愿剥离涅槃法则,亦不愿离开‘玄元天’,宁可留下苦战到底,却与袖海道人的说法相抵牾,其中当另有缘故。 不过袖海道人现身相劝,却给了他一个启示,浑天老祖赐下的这一缕气意,犹如黑夜中的明灯,不仅可照亮通往清灵云海的路途,而且能吸引上尊大德注意,如飞蛾扑火,现身相见。他拿定主意,继续游走于“玄元天”,穿渡时空,一一探寻地界,时不时摄出那一缕气意,端详参悟,守株待兔。 “玄元天”浩瀚无垠,遇到袖海道人纯属意外,这一日,魏天帝正逗留于一处陌生的地界,满目疮痍,死气沉沉,忽然间心血来潮,似有同道正冲着他寻踪而来。是敌是友?意欲何为?魏天帝长身而起,仰头望向苍穹深处,却见界壁洞开,一道人飘然而至,眸光幽深,如海如渊,正是之前有过一面之缘的碧蟾子。 碧蟾子伫立于虚空之中,气息与之前迥异,居高临下,淡淡道:“魏道友东走西顾,白白浪费光阴,还没拿定主意吗?” 魏天帝道:“道友见谅,清灵云海修持一事,吾仔细思忖,却有几桩疑虑,还望道友解惑。” 碧蟾子心中打了个咯噔,顿知有变,沉声道:“魏道友不妨直言,贫道若知晓,定不相瞒。” 魏天帝将袖海道人所说隐患提了几句,上尊大德藉根本法则得道,断不肯泄露根基所在,授人以柄,如此事属实,谁人愿入清灵云海修持? 碧蟾子微微眯起眼睛,反问道:“魏道友可是遇见同道,为其言语所惑?” 魏天帝道:“看来道友亦知晓彼辈,何不打开天窗说亮话,知盈道友说‘玄元天’原有六位上尊大德,浑天老祖独树一帜,知盈、秀禾之外尚有三人,不知如何称呼?道友……可在其中?” “道友可在其中”,这一问切中要害,问得甚是诛心,碧蟾子沉默许久,缓缓道:“知盈说道友执掌星力法则,厚积薄发,已臻于衍化万端之极致,神通不在劫余之下,不可小觑。神通手段尚不得而知,这也就罢了,见微知著的眼力心性,确有过人之处。” 魏天帝心下了然,道:“道友谬赞了。敢问道友如何称呼?” 碧蟾子道:“贫道并未以言相欺,吾乃清灵云海镇道之宝作化,不得与七位上尊大德比肩,不过称尊驾一声‘道友’,并无不妥之处。” 清灵云海,镇道之宝,一灵显化入世,竟有上尊大德的修为,浑天老祖果然超逸绝尘,凌驾诸人之上。魏天帝心中多了几分慎重,道:“道友过谦了,闻道有先后,不分出身根脚,天机莫测,光阴之下,吾辈俱在劫数内。” 这位魏天帝心性坚忍,不卑不亢,在他见过的几位上尊大德中亦属难得,碧蟾子微微一笑,道:“魏道友问起,贫道自当解说,劫余陨灭后,‘玄元天’还有六位同道,浑天老祖之下,有知盈、秀禾、明夷三人,驻留清灵云海修持,此外袖海、大孚二人,如孤云野鹤,不相往来,如今再加上道友,合计七人,并立于诸天万界之上。” 顿了顿,碧蟾子又道:“至于入驻清灵云海修持,根基为浑天老祖察知,这却是实情,不过老祖先‘玄浑天’而生,执拿百余处地界,道行深不可测,又岂会以此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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