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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八节 天火拘灵阵(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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蛊三道人早察觉对方气机冗杂,当不止携有一件镇道之宝,上尊大德所执镇道之宝,如浑天老祖身边的碧蟾子,如无妄子身边的山渐道人,可遇不可求,况且清灵主生发,幽冥主灭杀,“妙元天”不同于“玄元天”,蛊三道人搜求至今不曾得,故有此觊觎。 将欲取之必先予之,这也是应有之意,魏天帝毫不犹豫道:“可!”翻转左腕,摊开手掌,颤巍巍如有千钧重,将“幽冥核”至于掌心,五指慢吞吞扣拢。 蛊三道人目不转睛盯着他手背上的印痕,有棱有角,半方不圆,没由来心头一跳,将双手缩在袖中,掐定法诀蓄势待发。此番妙玄论道,事关“陷空境”归属,不容有失,蛊三道人处心积虑以“幽冥核”打头阵,自然留有后手,他早已暗暗种下一缕自身独有的幽冥之力,只要对方剖开外壳,便动手脚掐死核内生灵。 五指扣拢的一瞬,众人不约而同心中一颤,忍不住扭头望向“玄元天”方向,却见一团星云骤然亮起,又渐次暗淡下去,仿佛只是错觉。蛊三道人神识一阵恍惚,旋即清醒过来,却见对方掌心星光明灭,法则之力如磨盘上下交攻,将“幽冥核”的外壳一层层磨去,冥纹以肉眼可辨的速度渐次消解,势如破竹,无可抗拒。 蛊三道人心中猛一沉,毫不犹豫催动法诀,唤醒幽冥之力,恍惚间一缕神念破空飞去,电光石火,如入无人之境,却撞入一团星力本源,刹那间烟消云散。他顿时脸色大变,铁青之上蒙上一层靛青,心知此番“阴沟里翻船”,一脚踢在了铁板上。 魏天帝手背上“元年陨星”熠熠生辉,本源之力将“幽冥核”紧紧包裹,磨去坚不可摧的外壳,蛊三道人费尽心机做下的手脚,如水泡般砰然破碎。无妄子看在眼里,冷哼一声,心中颇有不满,却不便多说什么,既然他暗中动用“幽冥核”,浑天老祖也可以提前赐下“元年陨星”,只是“玄元天”竟多了一位驱使此物的大德,着实出乎他意料之外。冥纹彻底湮灭,“幽冥核”如花瓣片片绽放,星力涌入生灵体内,促其从沉睡中苏醒,欢欣鼓舞,感应到魏天帝的心意,化作一个赤身裸体的小人儿,似有些害羞,蜷缩在他掌心,眼珠骨碌碌一转,随手撤下星光,抖作一袭衣袍裹住身躯,手舞足蹈,咿咿呀呀不知说些什么。 蛊三道人撤去手印,眸中幽光闪动,察觉对方掌中握有一界本源,如冰山露出一角,如地火蓄势待发,稍一犹豫,只能望而兴叹,朝对方稽首一礼,飘然退下。承认自己落败并不丢脸,来日方长,卷土重来未可知,他甚至暗自庆幸,此番仅是论道,而非殊死争斗,否则的话未必能如此轻易全身而退。 魏天帝收去核灵,退后数步,仍留于场上,“玄元天”首战告捷,多出一人,无妄子也没有多说什么,“元年陨星”蕴含的星力强横绝伦,非蛊三道人所能匹敌,妙玄论道才刚开始,舍去一枚“幽冥核”,及早探知对方底细,扬长避短, 袖海道人暗道一声可惜,早知魏道友手段如此强横,不当早早揭开底牌,落子于关键处,后发制人,可成为“玄元天”二度论道的中流砥柱,不过事已至此,无可挽回,他稽首贺喜,道一声:“道友辛苦了!”神情淡然,看不出丝毫端倪。 秀禾道人看在眼里,心中一则以喜,一则以忧,喜的是魏天帝神通手段凌驾于劫余之上,此番论道又平添三分把握,忧的是之前为劫余遗下的几处地界,与其不无纷争,不知日后会不会留下什么隐患。不过他也看出,魏天帝并非道行深厚,足以压制蛊三道人,而是借助左手手背内那宗“外物”,之前未曾见过,想来是临行前通海殿中所得,看来老祖对此子不无垂青。 玄妙二天气势此长彼消,蛊三道人出局出于意料之外,不过上尊大德论道,原无必胜把握,胜负只在一线,失之毫厘谬以千里,什么情况都会发生,并非道行深厚者必定占优。下一回轮到“玄元天”出题,秀禾道人上前略一稽首,二话不说,指尖燃起一点焚天之火,抬手勾勒,一缕细若游丝的纯青色火焰漂浮于虚空,勾勒出一座繁复的天火拘灵阵,足足耗费大半个时辰,才一气呵成,落下最后一笔。 焚天之火绕着阵法急速盘旋,微微松开一隙,狂暴肃杀的气机如决堤洪水,宣泄而出,顷刻间化作一条血淋淋的大蛇,为大阵困锁,尾部盘成一团,半身高高竖起,颈部皮褶向两侧膨胀,一双凶狠的眼珠盯着诸位大德,毫无惧色。 秀禾道人道:“血气本源显化成形,桀骜不驯,被贫道囚困于拘灵阵内,不得脱身,请‘妙元天’同道出手,以三次为限,将这孽障降服。” 革鼎看了数眼,出言道:“何谓降服?” 秀禾道人道:“本源不灭,血气生生不息,贫道主持阵法,第一回出手,须一气磨去三成血气,便可借助阵力,将其彻底压制。三成血气不可少,少了一分一毫,便前功尽弃。” 革鼎道人道:“前功尽弃又如何?” 秀禾道人道:“前功尽弃,则血气满而复溢,第二回出手,须一气磨去四成,第三回出手,须一气磨去五成。贫道这‘拘灵阵’只撑得过三次,再多,则困不住这孽障了。” 幽冥之力主灭杀,秀禾道人所出之难题,似有放水之嫌,革鼎道人权衡利弊,心道:“秀禾道行高深,藉一己之力,将血气本源引至‘陷空境’,‘玄元天’既然有人拘得住,‘妙元天’也须有人压得服,否则岂不是平白低了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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