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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四章 两厥名王之功至伟(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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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非欺我是老奴的嫡长子嫡长孙身份罢了。

近几年里,杜度的怨念更重,每每口无遮拦,我虽然竭力报效国家,但“何用之有?”,如济尔哈朗只不过是常常把皇上放在嘴上,就许了个亲王。

他甚至放言:“且待时日,我相信老天自有公断。”

如此看来,杜度心中的积怨已然深到无法化解,而他不与别人比较,却独独提及济尔哈朗其实是有深意的。

济尔哈朗的父亲舒尔哈齐、兄长阿敏所犯之罪,较之自己父亲褚英相比,并无丝毫逊色之处,但黄台吉待之却明显厚于杜度。

因此,满腹怨念而无从发泄的杜度,自然会在行动上有所表现,故曾不避忌讳地做了许多授人以柄的不恭之举。

而黄台吉却是大多重则轻罚,每每只以罚银了之,或许黄台吉也是自感理亏,才会如此从轻发落。

毕竟,杜度终归还是自己的侄子,同样的皇家血脉,其实杜度如果不是嫡子嫡孙的身份,恐怕也不会得到黄台吉的这等关注,这一切与他那个嫡长子老爹既有关系,却也关系不大。

杜度的父亲是爱新觉罗·褚英,建州老奴努尔哈赤的第一个儿子,他十九岁便开始了独自领军征战的历程,曾经是努尔哈赤诸子中最突出的一个。

万历二十六年,因率军平定安楚拉库之功,受封“洪巴图鲁”,并晋封为贝勒。

而在万历三十五年时的乌碣岩大战中,褚英更是奋勇当先,立下一大奇功,老奴努尔哈赤对此欣喜万分,赐以“阿尔哈图图门”的尊号,即足智多谋之意。

此后,在宜罕山城等一系列建奴时期的征战中,褚英也是军功卓著,为老奴努尔哈赤完成女真的统一大业做出了重要贡献,堪称建立后金的卓越功臣。

同时,更因为他是努尔哈赤的长子,又在战场上屡建战功,当时便被授命执掌国政,这年他才只有二十九岁,就已俨然成为后金的第二号人物。

然褚英生性残暴、心胸狭隘,加之战功赫赫,年岁轻轻就跻身高位,便开始不将把任何人看在眼里,从而得罪了后金的“开国五大臣”额亦都、费英东、何和礼、安费扬古和扈尔汉等人,甚至连一些亲兄弟们都与褚英十分不睦。

双方矛盾的逐渐明朗化和激化,使得老奴努尔哈赤不得不在长子褚英与“五大臣”和其他诸子之间作出一个抉择。

经过反复权衡之后,努尔哈赤还是决定以疏远褚英,来笼络“五大臣”和诸子,可褚英非但没有从中汲取教训,反躬自省,暗自韬晦。

反而开始敌对老奴努尔哈赤,更私下结交党羽,伺机报复,当老奴出兵在外征战的时候,褚英出谋,写诅咒对天地焚烧,还扬言:“若被击败,我将不使被击败的父亲及弟弟们入城。”

最终,褚英因“意不自得,焚表告天自诉”,于是获“咀呪”之罪,被老奴努尔哈赤效法当年惩治的舒尔哈齐的法子,命人将长子褚英幽禁在高墙之中。

仅仅两年以后,褚英便被努尔哈赤以不思悔改之名下令处死,时年仅仅才三十六岁!

其实,这一事件当从褚英自身寻找原因,正是他对“五大臣”这样建州的“柱石”和“元勋”,缺乏谦恭的态度。

更对诸多幼弟缺乏笼络的智术,而只是想着趁老奴努尔哈赤在世之时,自己先一步大权在握,便要逐渐削夺他们的财富和权力,以便巩固自己的储君地位。

正是因为他这样愚不可及的做法,才使得几个年长的弟弟与“五大臣”纷纷感到人人自危,促使他们的联合起来,抱团取暖,进而导致了自己地位与性命的不保。

“德不配位,必有灾殃”,古人诚不欺我啊!

或许是遗传了老爹的优良基因,其实,杜度的身上多多少少也有一些褚英的影子,那就是缺乏谦恭的态度和笼络人心的智术。

也或许正是因为他欠缺了这些,反而能够在黄台吉的手下好好活着,而没有因为过于锋芒毕露,成为黄台吉必予铲除的对象。

而现在,杜度心中虽有诸多不满,但在具体的军务上,却也是不敢掉以轻心,毕竟或在当下才是王道。

他所想的是期望以后自己会被公平对待,而不是现在就身死于明军手上。

又过了一会,牛录章京恩克浑策马奔上山来,他在火路墩前翻身下马,一路急跑奔上,禀道:“禀杜度贝勒,前方明军是密云总兵唐通的兵马。”

“唐通?”

杜度的脸上显出一丝不屑之色,冰冷的语气说道:“唐通什么东西,凭他也敢来双子山!”

他接着便高声大喝:“传令,各牛录集结,随本贝勒出战,击溃明军,擒杀明狗唐通。”

“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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