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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他把自己划进财产的范畴,盛檀呼吸紧了紧。 她记得当年的高中生心思有多难搞,对她态度上的风吹草动反应强烈,即使现在不同于过去,二十岁的他不可能再因为她有多大情绪波动,但很明显,他看出了她其实不情愿,才把自己定位成强买强卖的附赠品。 是她态度不够好?太公事公办了?问题是她跟他之间也没别的可谈,分别几年,过去的关系早已不值一提,简单粗暴最省事。 盛檀的内疚感刚冒头,就成功被自己压了下去,不带情绪说:“你不用这么想,我确实拿了钱,所以负责你生活,给你提供合适条件都是份内事,再给我半个小时,我把衣柜也整理好空出来,你睡主卧。” “不用担心这套七八十平米的房子住两个人不自在,”她补充,“明天早上我就搬走,后面跟组很忙,也没空回来打扰你,你在这边随意就好,还有,三餐的钱记得收下。” 盛檀交代清楚,刻意忽略掉隐在粘稠阴影里看不太清的那双眼,想夺回被子绕开陆尽燃去书房。 他骨节分明的手却按得极紧,上面修长筋骨和淡青色血管用力绷着,根本撼动不了。 她皱眉要向他问责的时候,陆尽燃突然偏了下头,俯身把被子放到旁边沙发上,微红的眼窝随之暴露给她,没办法再掩饰。 他下压的睫毛里挡着细微濡湿,在她吃惊屏息的关头撩起眼帘,直白又隐忍地跟她视线相撞。 “我不要你的钱,不想给你添麻烦,你书房的单人床,客厅沙发,我都可以睡,如果看见我就觉得不方便,我出去住,就当没来过,你爷爷不会知道,”陆尽燃牢牢盯着她,瞳仁上一层透明水色如同裂开的琉璃,“你没必要搬走,是我该道歉。” 他仿佛做了天大错事,脸色素白,外面寒气和家里温热在他身上对冲之后,他声音带着病气哑下来,喃喃了一遍她名字,又轻声叫了句“姐姐”:“对不起,我自以为是,我拿这个机会当借口来找你,以为你至少……” 盛檀明显感觉到有什么既定的认知在倒塌,客厅空间足够,没人勒住她的脖子,但难以言喻的缺氧感还是缠绕上来。 她保持面无表情:“至少什么。” 陆尽燃笑了一下,泪痣像被浸泡过,红得戳人:“我以为这几年里,你至少偶尔想起过我,不是把我当成不相干的,来你家里添乱的陌生人。” 盛檀无意识扣住的手猛一收,指甲往掌心里摁了摁,震惊比卷土重来的内疚更多,她不想表现出来:“……重要吗,我答应收留你不就行了?” 陆尽燃往前迈了一步,盛檀感受不到他的攻击性,只有一眼望穿的委屈。 他停在她面前一步远,气息发烫,让她额角涌出细密的汗意:“因为很不公平,直到现在,我还是会梦见你。” 盛檀脑中遥远地炸响了一声,指甲嵌更深,不动声色审视他:“梦见我?” “嗯,”少年尾音被自己呼出的热气烧软,别开眼,避重就轻,“……梦见你用夹子夹着我手腕,监视我答题。” 高中两年的大号夹子是她给他的专用刑.具,他左边腕骨被她控住,麻痒感无比真实。 她在台灯包裹的狭小范围里目不转睛盯着他,脊背纤瘦笔挺,指尖敲打他存心空出来的数学大题,四下极静,他胸膛隐秘起伏,她冷着脸说:“你再不听话,我今天就走,不管你了。” 魔咒一样的字眼儿割开他心口,里面涌出只有他自己知道的脏血,淌着他辗转反侧的肖想。 她不留余地,真的起身就出去,看不出半点不舍,他神经绷断,推开的椅子发出巨响,追上去狠狠攥她手腕,强迫她转过来摁在门上,发疯抱上去接吻,咬出腥甜。 她凉,他烫,校服扯开,摩擦的双腿野火燎原,没有理智,在她仰头难耐时,他恶劣逼她反复地说,她不会扔下他。 然后梦醒,她已经不辞而别好几年。 盛檀听完这句纯良回答,哽住的一口气总算平缓过来,只是这种梦听上去,像是严厉教过的男高回来找她算账的,很多含糊的细节随他描述浮现,铜墙铁壁的心也跟着软了一丝。 他是真没记恨? 盛檀适当做出让步:“不是把你当不相干的人,是……” 是什么,又很难界定。 学生,旧识,朋友,现在说都不太合适,可也否认不了他相对于别人的一点特殊。 她犹豫两秒,少年居高临下凝视她,美貌起了恰如其分的作用,生生被她看出一股磨人的泫然欲泣感,她手指碰了下他的头,很快移开,冷静叫出自己熟悉的称呼:“好吧,是阿燃。” 气氛莫名开始稠热,盛檀去捡被子,房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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