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凶案（2 / 3）

不方便，”他承认道。又传来一声狼嚎，离得更近了。

“是有点儿，”束踅一时冲动当即表示同意。Sherlock修士和束踅一前一后高举火把，镇定地向村口快步走去。

“而且，如果不是凶恶的野兽干的，我不得搞清楚是谁干的吗？”束踅一边说，一边扭过头紧盯着黑暗深处，神经高度紧绷。他觉得自己看到了发亮的眼睛，但除了他自己的呼吸声、心跳声和火把燃烧的噼啪声以外，几乎什么声音也听不到。就在这时——传来小树枝折断的声音，悉悉索索的声音，接着便是似呜咽似咆哮、低沉的让束踅心惊胆战的吼声。“可以走得快一点，”他说。

一道闪电划破夜空，雷声隆隆，暴风雨就要来了。束踅回过头一看，他们离大门还有三十英尺左右。Sherlock修士回过头来，看他脸上的表情不说也知道他想问的是什么。束踅回以一笑，于是两人在高低不平的路面上飞奔起来，向着大门口冲过去。

守卫还没有回到岗位上，大门关着，万幸的是没有上锁。他们推门进去，然后用力把门关上。束踅把自己的火把递给Sherlock，拿起沉重的门闩把门插上，Sherlock把火把插进墙上还有空位的烛台。他们靠在坚固的木板上喘着粗气。疯了，实在是疯了。束踅转过头看着Sherlock修士的眼睛，这个发疯的混蛋，他们俩情不自禁地大笑起来，直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束踅确信自己听到了大门另一边的鼻息声和走动声，这时传来一声嚎叫，距离靠得实在太近，声音响得要命。

“喔上帝，”束踅说着弯下腰，双手扶住膝盖喘了口气，“真是太荒唐了。”

Sherlock修士放下兜帽。“这次行动是不太明智。”

“是的，没错，”束踅附和道。等喘过气来后，他直起身，感慨地摇摇头。

“算了，”他说着离开门板站直身体。Sherlock修士跟着也挺直了瘦长的身躯。当他们迈着一致的步伐穿过村里的草坪回客栈的时候，修士把长袍的兜帽拉了起来。又亮起一道闪电，接着便是不祥的闷雷声。

“有什么设想吗？”束踅看着天空问道。

一提到谋杀，修士的脸上登时亮堂起来。“目前有七个，不，八个设想，不过在没有获得全部细节以前就得出结论是错误的，你会歪曲已知事实来套结论，而不是让结论与细节完全吻合。”

“你是真的乐在其中啊，”束踅看着Sherlock修士说。听到这话，修士的表情暗淡下来，束踅感觉心里一沉。

“你觉得我很无情，”Sherlock直白地说。

束踅猛地摇摇头，不明白自己这句话怎么会让对方脸上极富感染力的激情突然消失殆尽。“不是这样，我——我觉得你热衷于解开谜团找出真正的罪犯。你应该去当地方法官，而不是修士。”

“那是我兄长选的，不是我。就任圣职是家族里的传统。而且，你得先做个正直的市民才能当上地方法官。无聊。”

束踅听了大笑起来。“而要成为上帝的人，就算你名声不好也没有关系，”他被逗乐了。

“我喜欢自由，喜欢旅行和学习，束踅。有太多的事情需要去了解。我所要做的就是：旅行、学习、寻找谜团并解开谜团。以我的品级是服务大众，不是去某个修道院或隐居地，所以允许我按这样的方式生活，而这正是我需要的。如果不让我的大脑有事可做，它就会因为精力过剩而日益焦虑，我不能忍受无聊。”

“依我看，你这个职业算是找对了，”束踅说。

Sherlock修士耸耸肩。“我的兄长和我有相似的天赋。观察，把点滴的细节联系起来，组成一幅完整有用的画面。但他选择把时间花费在案牍上，为圣父撰写信函。”

“他在罗马？”

“是的。他会说自己是教廷里的一个小职员，事实是，我兄长就是罗马教廷。”

束踅对此无话可说，他跟所有普通士兵一样对宗教政治敬而远之。

“可你为什么到这里来？怎么不去有大学的巴黎或罗马？到这个地方来侍奉上帝肯定再无聊也没有了。”

“还是因为我兄长。你可能已经注意到了，我心直口快毫无顾忌。在某些圈子里……可能会……遇到麻烦，所以现在我就被送到这个地方来，离教会政止远远的。我兄长会时不时给我点差使让我有事可做。现在我就在给他跑腿，可这件事情要有趣多了。啊，我们到了，”他们到了客栈门口，修士说道，“稍后你会感谢我的。”

他用力敲门，束踅纳闷地看着他。Angelo亲自来应门，就在这时天空像裂开似的，大雨倾盆而下。

“修士！进来，进来，刚才我担心得要命。你们到这里来烤烤火，Rosa会把苹果酒端上来——给，Watson先生，你的手杖。”

拿到木手杖时束踅愣住了。他的腿，他的腿没给他添乱。他诧异地抬头望向修士。修士得意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