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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5 /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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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打进去,打了还不够,还得拿水泡泡,晒晒,再打打。

大家就无法理解了,你这棉花都压实了,还怎么保暖呢?

帝姬说,再加一层!

于是宫女们就开始在灵应宫里闭门造车,王穿云见了就说:“这是用来做甲的吗?”

宫女们大吃一惊,“胡说些什么!这要是能当了甲,天下人人都有一副甲胄了,岂不是乱了套!”

但王穿云还是不死心,企图多

方面验证帝姬这批“寒衣”是可以拿来当甲的,宫女们就恼了,给她赶去工坊看人家制弓。

“浑然不像个姑娘!”她们窃窃私语,“谁家女儿敢动刀子,偏她做得,帝姬慈悲赦了她也就罢了,不知为何留她下来!”

“不要嚼人家的舌头了,”佩兰就问,“宗翁的那件袍子做好了吗?”

一提到精细活,有宫女立刻笑盈盈地应了,“哪用佩兰阿姊问的,早就缝好啦!”

帝姬压榨起人力来经常是很苛刻的,至少灵应宫内的宫女内侍们是被指使得一刻也不得闲。

但最该被她压榨的工匠们倒没这种感觉——无他,他们的生活环境一下子上去了一大截,再如何加班也感觉不到辛苦了。

他们被送到了西城的精思观附近——那里有个曾经和帝姬对喷惜败的老道士,见了被送过来的这群工匠也没什么好气。

虽然没好气,但工匠并不受怠慢,帝姬在打茶引战争时收缴了一大批的动产不动产,这里有个茶商的大庄园,现在正好给这些工匠居住。

他们住进了整洁而清雅的房子里,地上是铺了木板的,庄园里开垦了菜地给他们随便种菜,又有溪流引进来方便他们打水洗衣,还将马厩改成了猪圈和鸡圈,让他们自己养鸡养猪杀来吃。

每月有灵应军送来柴米油盐,庄园附近就是精思观的安济院,有头疼脑热时,道士给你免费医治;想要什么东西了就告诉道士,每月初二和十六西城有集市,道士们给你买回来;想送孩子上学不作睁眼瞎吗?那更简单了,灵应宫的道士各个都识字呀。

他们仍然是被圈养起来的,庄园外有灵应军驻扎,精思观里有灵应宫的道士,甚至附近的村庄都被贴了公文,不许他们逃走,更不许有灵应宫之外的人接近他们。

但他们无所察觉,他们在西军也罢,或者只是个普通的大宋百姓也罢,没有官府出具的凭由,难道就能随处走动了吗?反而是帝姬给他们的新生活这样富足安定,没有人克扣钱粮,没有人肆意打骂,他们就很自然为这一点福利而感恩戴德了。

就在八月里,灵应军开始放假回家收割粮食时,工匠们给灵应军送了一把弓。

“很丑。”花蝴蝶看了就皱眉,但手不由自主就伸了过去。

“确实丑,”王穿云说,“拉弓的姿态也丑。”

花蝴蝶瞪她一眼,又试了一把力气,“好强的弓!”

“足有一石。”她说。

“这弓拉起来这样慢,”花蝴蝶又说,“有什么用?”

“拉起来慢,”王穿云说,“但劲力比普通的弓更大!”

花蝴蝶正想将弓拉满,对准靶子时,忽然有人说,“且等一等。”

朝真帝姬走来,身后带了一串儿高坚果,笑眯眯地说,“取一件札甲来。”

数十步的靶子上,挂了一件札甲。

花蝴蝶看看帝姬,帝姬泰然自若。

这样的距离,你射札甲一箭有什么用?军官们哪次冲锋陷阵回来不是集矢如猬?“集矢如猬”这词是形容战况惨烈的,更是形容箭矢对铠甲没多大作用——

“射一箭。”她说。

王继业的态度不由自主变得郑重起来。

这弓除了弓梢特别大长大,弓上也有些细微处很不同,比如环形弦垫改成了凹槽状弦垫,又加装了皮革,整体拿在手里也是十分坚固。

但这些都是细枝末节。

当他用力拉满弓,射出那一箭时,挂在靶子上的札甲竟然弹了起来!

那件被这个时代的军人认为是挡在自己与死亡之前最坚固的盾牌,被这一箭的冲力狠狠贯穿!

花蝴蝶握着弓,浑身颤抖地站在那,脑子里混沌一片,不知道该想些什么,说些什么。

在他身后不远处,有人已经抱着那件甲跑到帝姬面前,请她看一看胸甲上被射穿的洞。

她身旁的王善却立刻就想到了,“此正是破金——”

他的话被打断了。

帝姬依旧一件半旧的道袍,梳一个光秃秃的发髻,站在他身边,像个不谙世事的小道姑。

听了这话,她也半点没有惊喜与得意。

她只伸出一根手指,放在唇边,冲他冰冷而诡异地一笑。

“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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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寒衣还要加点纸和牛皮。

大家又记下了,平民百姓的寒衣里确实会有什么塞什么进去,比如纸屑,再比如碎皮子。

但帝姬又说,这种寒衣要将棉花反复捶打,锤成一片,还有那些纸屑和碎皮子,一起打进去,打了还不够,还得拿水泡泡,晒晒,再打打。

大家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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