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2 / 4)
间出生,一不像大姐那样被倚重,二不像李蔚是个宝贝,致使她养成了一个敏感多疑的性子。 等她嫁了人,先生了两个女儿,她婆婆便不大喜欢,她受了委屈,日常行事就带了小家子气。也是她命苦,她男人早几年还在宝应县里做些杂工,见她迟迟生不出儿子,她男人就叹自己要绝后,何必再卖命赚钱,于是工也不做了,还染了一个赌钱的毛病,逼得李二娘给人做拆洗、针线,才勉强过活。 李二娘缺钱,就爱计较,如今顾观月是她的眼中钉。 第二日,一场热闹后,李大娘辞去。 李二娘有意留在后面,示意顾观月到无人处,开口问:“近日家常花用不大够,四娘可有闲钱再借我一些。” 顾观月纳罕:“过年时姐姐来家,从我这里拿了十两银子去,这么快就花完了?” 李二娘道:“我们家里人多,吃穿嚼用样样花钱,现在青黄不接粮食贵,可不花得快。不像四娘似的,各色花用都是家里支出。” 顾观月听她说起话,还是透着那些小算盘,也不点破。劝她几句:“可是姐夫又赌钱了?姐姐也该狠狠心,刹刹他这习性,孩子一年大过一年了,再不攒些钱,以后嫁娶可怎么办呢。”刚才看两个女孩儿,低眉耷眼,穿得灰扑扑的。 李二娘假意哭道:“我哪里管得住他呢,我原是个最没福气的,谁肯听我的。”又说,“你有钱去买泰兴楼七八两银子的金钗填献别人,怎不想着我。” 一边哭,一边从帕子缝里看着顾观月:“要没钱回家去,你姐夫又要打骂了。” 顾观月心想我劝过了,听不听在你。于是现开了钱匣子给她看:“公婆每月给我一两银子,我都买了笔墨纸砚。我娘虽在这里,吃穿用度却是自己支应,二姐看看,我余钱不多,都给了姐姐吧。” 李二娘不管别的,先把钱匣子扒拉过去,一边往外拣,一边还说闲话:“一两银子是明面上的,爹娘私下补给你们,当我不知道呢”。 这个“们”字,就是连张娘子都被带进去了。顾观月听着这话,看着空空的钱匣子,语气就有些不大好:“钱已给了二姐,就不要再编排长辈了。” 世间多少嫌隙,都是为了银子—— 李二娘犹不知足,出了后罩房,也不往正房去,反先去了东厢房,找到小曹氏,嘀嘀咕咕,将李蔚与顾观月的事捕风捉影说了:“她在这家里,恐三郎不死心。” 小曹氏炸了! 她才嫁进来,李蔚是周周正正一个有官身的青年,正是蜜里调油的时候,要真是自己丈夫与妯娌不清不楚,这要能忍,她也不算人人捧着的“杂货西施”! 这里就要跳起来,去找顾观月对峙。 她的丫鬟芳儿忙扯住她:“娘子,这……还不一定顶真呢。” 小曹氏看着李二娘,李二娘撇嘴道:“我说的可不是瞎话,你们主仆不信,只管找人去问。我先走了。” 芳儿见李二娘走了,更方便劝:“二娘的话,未必就真。我看四娘是个粗疏的性子,就是吃的玩的上心,不像个会藏奸的,也没见她往咱屋里凑。要我说,也别轻信,咱们着意探听探听才好。” 小曹氏叫她劝住了,问:“怎么探听。” 芳儿眼睛一转,说:“不能找周婆婆、周嫂子这等年老成精的,婢子去找杏姐吧。” 于是这日晚上芳儿做个东,引了杏姐儿在灶下吃果子翻花,要打听事儿。 周嫂子见她俩说的话没什么意思,不耐烦跟小孩儿家一起玩,就嘱咐她俩:“老安人戌时过半就开始安置了,你们俩替我看着灶门,等亥时要是没人叫水、叫点心,就封了灶去歇着吧,小孩家熬神走困,小心长不高。”说着她自去了。 芳儿见她走了,就挑起话头:“周嫂子是咱家到县上才雇来的吧,倒是尽心。杏姐儿你是打小跟着老安人的?有七八年了吧?” 杏姐儿就得意地点点头,不待芳儿再细问,她一停一停说过去,怎么到的这家,老安人待她如何好,在牌坊村时怎么过日子、到县城来时何等光景、如何雇的周婆子周嫂子等,事无巨细。 芳儿便问:“那你在牌坊村时就认得四娘了,又是一起上来县城,难怪你们要好。” 杏姐儿答道:“在村里时认倒是认得,却不大一起玩,四娘那时候老呆在她家塾学,跟三郎四郎一起玩得多,不大跟我们玩。来这家里之后,她就很安静了。” 芳儿就说:“难怪我看三郎对四娘很好,想是打小的情分,我们娘子还喝醋呢,你说好笑不好笑。” 杏姐儿说得兴起,就有些口没遮拦了,略压低了声音道:“不怪你家三娘多心,前头三娘没了后,三郎对四娘就有些不同。好在四娘没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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