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2 / 3)
> 花铃腼腆地笑了一笑,说谢谢师兄。她不是很爱吃肉,倒爱吃甜的,说完后筷子一动,把肉夹回给了余师兄。 寒来暑往都是这样一日三餐,记得从前庙里有个姓周的师姐,小的时候,她怕黑,师姐说花铃你来跟师姐一起睡吧。 花铃想了想,摇摇头,师姐人好,可不是她的娘亲。她来到道观的时候已快四岁,记得娘亲衣袖上细密的花纹,织锦的缎子滑过她的脸颊,带来一股淡淡的香气。 关于娘亲的记忆就这么多,还是朦胧的不甚真切,不过却记得爹爹唤她,并不是如今这个名字。师父说,道观的铃铛是清心镇邪之物,便给她取这个名字。 雨水徐徐打下,门口一片湿滑。 大约是闲暇时分,花铃陷入无比久远的回忆,直到有人闯了进来。 闯进来的人竟然是一伙,七师兄原在殿中点香,听得动静出来,当头却被撂了下去,摔得一身的泥,狼狈地站起来。 “你们是什么人,这是要干什么?”七师兄一头雾水,为首那男人睨着双眼睛,身上是身体面道袍,站在七师兄面前,姿态却是莫名傲慢。 人多势众,自是将七师兄团团围了起来。 “这块地方归我们了,限你们三天搬出去,否则——” 一伙不知是从哪里纠集的泼皮无赖,进了祖师殿,香案上的供果滚落地面,蒲团踩上了几只大脚,七师兄见不得这一幕,涨红了脸,却被一个趔趄推倒在地。 花铃从陆师兄的手下挣开,冲上了前去,她脑子里轰地作响,对准了一只正打向七师兄的大手咬了一口,随即扑上去扶起了他。 那被咬的人慌乱一叫,然而看到是这么一个小丫头,不禁哈哈一笑,她那排牙饶是用力,也抵不过对方的皮糙肉厚。几人恶狠狠地摔了满地。终于清净下来的时候,陆午沉默地去收拾被弄倒的案桌,他平时并不是个话少的人,可这时候他什么也没说。 保不住了,师父的道观。 为期三天,才第二天早上,陆午就开始收拾东西,老七问他,“你要上哪儿去?” 陆师兄说,“哪里都有一口饭吃。” “小五,这是师父留下来的,你不想保住师父传下来的道观?”七师兄的脸上难得带了愤怒之色。 花铃坐在角落一旁,垂着脑袋,头上还是散乱的辫子。两个师兄都心焦如焚,没人顾得上她的头发。 陆午沉声道,“老七,你跟我一块走,带上师妹。” 陆午不过二十岁,进门却比七师兄早,七师兄家中有个老母亲,母亲过世了他才拜师。此前他也偶尔上山,帮师父打理些杂事。 和别的弟子不太一样,七师兄对于修炼并不热衷,他喜欢种菜做菜甚至浇菜园子,活干得太多,所以每次打坐总是专心不起来,不是记挂着他的菜,就是记挂着他的锅。 陆午学了师父的本事,虽然不过一二,但也足以叫他得一口饭吃,而余师兄若是离了道观,便不知道该去哪里。 谋生并不那么容易,何况余师兄不想把师父的东西白白让给别人。 陆午对余鸣说,“有人传咱们这里有镇观之宝,他们此番多半是来找那东西。” “什么镇观之宝?”余鸣乍然听不明白。 陆午摇了摇头,老七只管一口锅,与其说是来当道士,不如说是来当厨子。 “大师兄名声大,十年前救了张府尹家的公子,都说他有什么镇灵的珠子和辟邪的宝贝,但要我看,这多半是个误传。” 救那张府尹的公子时,大师兄的确带了一个盒子,可那盒子他见过,不过是只寻常的木盒。师兄把那盒子留了下来,可里面多半不是什么宝物。师父只用它来装点心,不知是谁传出去的,竟惹得这样一伙人上门。 老七用了整整一天才想明白这里面的弯绕,末了一拍大腿说,告诉他们不就完了吗?大师兄的性子我知道,他压根不用法宝。 大师兄本人,便好似一样法宝,他没那兴致。 陆午摇摇头。真这么简单就好了。 人心难测,世上没几个人是老七那样的不拐弯的性子。此事越是解释反而越会落人猜疑。不如是先搬出去,让他们来找个彻底,道观里的东西他有数,的确没有能卖钱的,确认这一点,这些人兴许会放他们一马,把道观还给他们。 陆午是这么打算的,也不是不能说,可他这人偏有点慢条斯理,就觉得不说也没什么,毕竟他也没有万分的把握。 陆午收好了自己的东西,再看旁边,老七在憋屈,师妹可怜巴巴蹲在角落里,想到小师妹方才那不管不顾的扑腾,陆午走过去对她道,别担心,也没那么坏。他觉得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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