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2 章(1 / 2)
花铃这些天心中快乐,例证便是她的嘴角常是不由自主翘起来,说来也并无什么事发生,可离了妙姑娘的五仙观,她便像觉得松快了许多。那檀烟说,妙姑娘迟早会与师兄结为道侣,她在师兄身上实在看不到这个苗头,心里也不知该不该信。但现下看来,仿佛只是檀烟在胡说而已。 一旦认为旁的人是在胡说八道,她就不如何在意那番伤人的话了。因为她现在并不是在五仙观,而是在桃花观里。 当然,他们这个道观的名字其实不叫桃花观,不过花铃乐意这么想,她在一个飒爽的秋日早上搬了条凳子在大门口坐着。桃花当然不是这个时节开的,但放眼望去,远处稻田似金,风吹麦浪缓缓,她就觉出了一种平实的幸福来。 她觉得这样很好。 如果陆师兄也在就更好了。对于陆师兄的外出,七师兄是这般说的,说他老早便想去了,为什么老早就想去呢,花铃不太明白。不过道门的弟子的确会有外出游历的习惯,既是磨练自身,亦是存着扶助之志。 七师兄说,她当年就是师父带回来的。 花铃对于这事半点也不了解,她对自己的家只有极模糊的一点印象,想破脑袋估计也想不起来,是以也就很少去想。 这几日她心中觉得安定,是回了自己熟悉的地方,独独有一件事,让花铃还是有些在意。那便是师兄常一个人静坐,离殿便回房了,她没什么机会见他。 她想见他—— 想见师兄,不是难事,可因着在五仙观的经历实在叫花铃难忘,她每每走到房门近前,竟是不敢叩响那道门。 尤其七师兄告诉她,师兄近来要清修,有时不会准时出来用饭,也许辟谷一段时间,总之最好不要去打扰。 知道了这桩事,花铃那股快乐的心情便好似刚刚的晚霞一样散去,随即浮上些许落寞来。 想见见不到,不得不说,这让花铃有点忧愁。 忧愁之际,她又认为檀烟也许不都是胡言乱语,因为据说师兄同妙姑娘在石洞中疗伤常是呆在一起,而过去妙姑娘来观中,师兄也乐于同她谈经论道,虽然她只见过一次,可那一幕倒是让她记忆犹深。 师兄究竟会不会和妙姑娘在一起呢。 花铃真是苦恼了。 不过苦恼归苦恼,师兄这个人就在身边,她倒没有在五仙观时那么担忧,既然师兄要清修,那她就还是不要去打扰他吧。花铃试图说服自己。 徘徊在门边的影子犹疑不定,而后缓缓地迈着步子离开。 唐枕看着那道影子离去,竟然会觉得像是松了一口气。屋中没有点灯,可他已能清楚地看见垂在肩上的几丝银发,散还汤加元极钉,果然摧毁了他毕生修为。 上次硬召尘光剑,更是耗尽了余力。他偏头凝视着师妹走开的身影,兀自苦笑了一下。 他真老了。 余鸣按照师兄的吩咐叮嘱了花铃,不过自己却是每日都会给师兄请安,他知道师兄受过罪,虽然帮不了忙,可每日去请安,能看看师兄,也才能让他放下一颗心。 今天晚上师兄大约忘记点灯了,余鸣进了门,给师兄请了安,便注意到天色已晚,且走到烛台边说道,“师兄我替你把灯点上吧。” 抬手拨过灯花,陡然亮起了满室烛光,刹那间瞥见床上的身影,余鸣不由得便是讶然叫了一声。 那床帐之中的人躺得颇为周正,是他熟悉的身影,只是鬓边银丝仿佛多了不少,竟像是一夕之间又见沧桑。 “……师兄?”余鸣颤颤地喊了一声,唐枕听他出声,闭着眼睛笑了一下,“你也吓到了。” 他话声很轻,是格外轻描淡写的语气,不过余鸣便觉出一种无法诉说的辛酸来。往前走了两步,只见师兄依旧闭着眼,似乎有些倦的模样。 他本来不是多机灵的人,眼下更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想安慰他的师兄,可嘴唇如同粘在一起,居然什么也说不出来。唐枕倒是不曾注意,只是扬着一边嘴角,似乎有些漫不经心。笑过之后,他像有些叹气,“你能被吓到,若是花铃,自然不敢再见我。” “不、不会的——”,余鸣憋出一句否认,可心里也有点打鼓。不过才短短几天,师兄又变了容貌,若是叫师妹看见了,只怕真会害怕。怕的不是师兄变老,而是,师兄可还能活几年? 余鸣的担忧真真切切,脸上却不敢表现出来,然而唐枕又如何觉察不到,单听老七的声音,便知道他此时的惊惧。 他始终没有睁开双目,平平静静地嘱咐他,这段时日劳他顾着花铃,莫让她闲得无事,教她读读书练练字,又及,别让她贸然来见自己。 余鸣虽然不肯承认,可莫名就生出一种在听师兄说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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