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泥之别(2 / 3)
如今,她突然想问问傅濮衍,问一问同作为男性的他,会是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傅老师,您说,既然两个人注定有缘无分,又何需相遇?既然心里一直都放不下别人,又为什么要跟其他人在一起,白白浪费彼此的生命?还是说,我真的有那么差,比不上别人一星半点?” 傅濮衍直视着她的眼睛,虽然被墨镜遮挡了,但他知道,此刻她在看着自己。 微微叹了一口气,他摒弃掉了以往的温和,用带着些许坚决的口吻说道:“你这一路遇到的人,都是你命里该遇的。可如果他要走,不用拦,那也是命里该走的。” “阿晚,缘分这种东西太过玄学,你不必执着于他在你最狼狈时恰好出现,也不必把名字当中的巧合当成是上天的机缘。” “你最该优先关注的,是你的自己的情绪。” “与他在一起,你真的快乐吗?” “当你们二人意见相左时,谁会是率先妥协的那一个?” “阿晚,成年人择偶,选的是三观相投,互相包容。如果只有一方不断付出,那天平早晚都会失衡。” “更何况,你本就没有义务将三观不同的人请到你的生命里供着。你愿意供着,那是你心地好,却不是对方可以再三伤害你的理由。“ “你不欠他,也不值当因为他,而抹杀掉你奔赴更好的可能。更不值当因为他,而否定你自己。” 这是夏非晚第一次听傅濮衍一次性说这么多话,而且句句都说到了她的心坎上。 那句“最该优先关注的,是自己的情绪”,还有那句直击灵魂般的发问“与他在一起,你真的快乐吗”。 都让夏非晚无言以对,无话可说。 是啊,他们之间的天平早就失衡了。 从她第一次见他,就打心底里将他当做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开始。 从知道他的名字与自己的能连起来的时候,从第一次得知他的家庭情况而主动提出负担他学费生活费的时候...... 多少个第一次,都是她主动把自己放在了更低的位置,是她把桑榆尧请来自己的生命里,然后无条件的供着他的。 是她将他供养的那般自大自负到可以随意践踏自己的真心。 一个是上赶着的自己,一个是得不到的闻燕。 如果换过是她,大概率也会一边享受着自己的供养,一边在心里对离开的那个人念念不忘吧。 原是她错了,从一开始便错了。 她为了桑榆尧把自己的情绪,自己的喜好弃之不顾,又怎能央求别人来珍惜和注重。 她连自己都不爱,又怎能奢求别人来爱自己? 夏非晚扯着嘴角,脸上的嘲讽意味越来越明显:“您上次问我的问题,我想我有答案了。” “哦?是什么?” 夏非晚摘下墨镜,将脸埋进纸巾里,狠狠吸着上面传来的阵阵香味。良久,才缓缓抬头,直视傅濮衍的眼睛。 “那个时候的我,只是想抓住救命的浮萍,换一个人出现在那里,我想我也会如此。而结局,自然也不一定会比现在好。因为我太想证明自己活着对这个世界,对这个世界里的人是有意义的,所以我才会不断的付出。 所以,当发现我这些年来自以为是的付出,对人家来说其实并没有任何意义,我才会像现在这样痛。因为他否定的不仅仅是我们的四年,而是我这整个人。 与其说我现在放不下他,倒不如说,我放不下当年的自己。 天救自救者,天弃自弃者。是我一开始就选错了路。” 傅濮衍意外的看着夏非晚。 他原以为,他说的这些话,无论如何也得她自己反应好久。他甚至都做好了长久用这些话术灌她的准备。 却没想到,她竟领悟的这般快,这般透彻。 夏非晚说着说着,突然歪着头一脸好奇地开口:“傅濮衍,你到底多大啊?” 傅濮衍怔了一下,这是夏非晚第一次叫他的名字,而且,还用这样一双如同受惊小鹿般红肿的眼睛盯着他。 他心底顿时蔓延出一股异样,但很快便被压了下去:“28”。他轻轻开口,没再拐弯抹角的隐瞒。 “哦,怪不得,比我多活了八年呢。” 夏非晚为自己曾经的愚蠢叹息,也为她的幼稚叹息。她要是早点懂得这些道理,是不是就不会白白作践自己三四年。 “我也不过是占了年龄的优势,与你一般大时,我可能还不如你。” “您也被人欺负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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