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得第五子(1 / 3)
春去秋来,冬去春来,一晃又是新的一年 绍兴七年,颇有才干的福建晋江镇监朱松应召入都,妻子祝氏分外不舍。 但考虑长次子皆夭,唯剩的幼子朱熹年仅七岁,还需照料和念书,朱松选择送妻儿去建州浦城寓居。 为使家人们安心,朱松更是难得破费地租赁了一辆车身髹涂褐漆的结实马车,带着几个强健骑骡马的家仆一同上路。 经过七八日的行车赶路,当这风尘仆仆的一行人到达临安城时,天色已暗。 众人决定尽早去找客栈安顿下来。 他们路过一条河边,忽闻得微弱的婴儿啼哭声。 本以为是都城中人口密集,这是从哪家家院中传出的喧闹声。一行的男人们都未在意。 突然,只听得有个男声带着浓重外地口音,满满透着不耐烦:“快点!扔了就扔了!我们已经两个儿子一个女儿了,再添张口就靠我们那个小摊子,怕是连前头的都要养不活了!” 女人没说话,只在那里伴着小儿啼而哭。 忽的只闻女人“啊”一声尖叫,紧接着就是一声投水声,小儿啼消失不见。 朱松探出车门大叫:“坏了。停车,速速停车!尔等速速去河边探探!” 话音刚落,又听到一声更加清晰的投水声。 汉子们迅速奔往声响处,远远望去只见一只消瘦细长的手臂在水中划动,另一只手拼命托举着一个包袱。 先前发声的成年男女早已不知所向。 附近的居民也渐渐闻声出来。 这时水中的少年游到河堤旁,朱松赶忙俯身伸手去够他。 旁边的人也纷纷帮忙,七手八脚地一起将他扯上岸来。 只看得,这是一个莫约十多岁的小郎君,手中抓着的破包袱里竟包裹着一个婴儿。 有旁人说:“这不是金漆匠家的三郎吗?天都暗了,你在这河里做甚?” “呀,黄天三宝!这里怎么还有个婴孩呢!娘子、娘子你快拿件我的袄子出来!” 初春的夜里还是颇冷,金家小郎君哆嗦着都说不出话了。 一个莫约三十的娘子奔出,拿着件袄子看见金洵就准备往他身上披。 金洵赶忙推拒:“陈婶娘不用管我,赶紧给地上的那小娃娃包上吧。” 这陈娘子才注意到地上的破包袱,哆嗦着从湿冷的包被里将婴儿解出,用她当家的袄子罩住,然后尽可能地将其紧捂在怀中。 围观的人逐渐多了起来。 因怕引起大的骚乱,朱松同那两夫妻商量:“吾乃福建晋江镇监,此次乃奉召入京并不熟悉此地。见二位认得此童,劳二位与吾一同送他归家,也好详细了解一下今夜事情的经过。” 那男当家的赶忙行礼:“喏喏。” 朱松让出了马车给这两大两小。一位手下让出了自己的骡马,待朱松骑上后由他来牵骡步行。 一炷香多点的时间就过了一个街口,到达了金漆匠的铺面。 考虑到住房的安全性与私密性,前铺与后院用墙砌隔开并不相通。一行人又绕到了后巷。 牵骡之人首先去叩门,众人下车落地的落地、栓骡马的栓骡马,都走至门口,只留了马车夫一人在原地看守。 金漆匠举着画着粉红莲花的黑漆陶油灯骂骂咧咧地打开门:“晚饭也没吃,就知道打着给姊妹加菜的幌子出去淘。读书没见得你用功,抓虾摸鱼无师自通。” 打开门,见着这么多人,他吓了一跳。 幸是他年长也见过不少场面,很快稳住了神:“诸位这是?” 朱松指着落汤鸡般佝偻着的金洵说:“孩子冷,让他先进去更衣后再谈吧。” 金漆匠看见浑身湿漉漉的金洵,以为他是因在河边摸鱼溺水叫人救起,顿时想打折他儿子那双会编制鱼虾篓的巧手。 金父又哆哆嗦嗦地强行克制住自己还没认出哪位救命恩人、就想对人群大唤“恩公”的嘴。 从始发地跟来的围观人群和周围凑热闹的邻居也涌入门中。 金家小小的正厅里顿时挤满了人。 金母协同小女金秀秀搬出家中的椅凳尽可能地请众人落座,又去厨房指点两位刚出嫁不久回门子来说贴心话的女儿煮茶泡酒。 趁着金洵更衣的空档,金漆匠已发觉朱松不同于常人的气派,麻利地邀请他上坐。 朱松直叹:“金大夫(本是官名,这里做对手工艺人的尊称)客气了。” 他扫射一圈,发现厅里燃起了诸多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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