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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银样蜡枪头(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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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农家老太太中气十足的咆哮声在空旷的四野回荡。

陈荃哪里见过这架势?就连彭成,也很是吓了一跳。

不过说也怪异,这村子里的人居然都不喜看热闹,竟无一人前来张望打探。

可要是将老人气出个好歹来,仍是不好。

彭成咬咬牙,迎上前夺过老太太手中的竹竿扔至远些的地下,又速速走进她行了个揖礼:“婆婆,我们不是坏人,这其中有误会,不如让我们进家门细谈?”

老婆子哪里肯依,舞着手就要扑上来。

彭成绝不忍对一老妇推搡出手,便斜了眼瞪着那掌柜。

陈荃见状也推了那男人一下。

漆铺掌柜这才赶紧上前用双手捆住老娘进行安抚:“娘,娘莫气。不如进门听听他们怎么说。在院子里头,声响大了没得叫人家说闲话。”

半老息妇从自家男人手中接过自己的翁姑搀扶着:“娘,听汉郎的罢,我们进去说。”

四人进屋坐定,主人家的息妇给客人呈了两盏热水,一同坐下来说话。

陈荃有些诧异。

外宅之事,普通民家女竟能等同贵女般参与相议,不用回避?

那老妇撇着嘴,仍是不乐。

彭成小心翼翼地道:“老人家莫怪,我们二人也是初来乍到,想着打理门生意赚些利钱。听行船人讲现下时兴南人将漆树运往北上倭岛贩售。因听着也不是需费多大本钱的生意,这才想着分一杯羹。也不是非做不可。”

老妇耳背话一多就听不清,坐在身边的息妇充作临时的通事对她耳语了几句。那肤色本就漆黑似柴的老妇,面上总算现出了两分红光。

陈荃不解地话到:“卖什么不是卖?为何你们对贩售漆树苗之事如此的反感?”

黑脸老妇复而鼓劲爆眼。

彭成在怀中取出早前从陈荃身上摸得的侍卫牙牌,举在手上把玩了起来,而后拿腔拿调地说道:“还不知掌柜尊姓大名?现下又没有外人,且请你细细说说吧。”

那男人委实不清楚他们的底细,只知道应是和宗室相关得罪不起,只得回应道:“小底名叫王有汉。”却又忧着他们是否同那些横行于山野的奸贼一伙,不敢将话说完。

倒是那半老息妇心无拘束,用浓重的东南口音控诉着:“倭岛资源匮乏,缺油无漆,各国贵族皆羡艳华夏资源丰饶。我朝漆匠赴倭岛特开的海港,贩售漆器价格偏高。那头的领主们便想自己植树养漆。谁知土地太过贫瘠,不论哪国植下漆树苗,皆是百株难活得一二。于是他们频频委了牙人来收树苗。”

那老太接过话头叫喊着:“我们不愿卖树,那些贼便来盗!时不时地有些被雇佣的倭盗浪人,不但偷挖我们自己培植的漆树苗,背了相似的倭岛黄栌种植上,叫我们难以发现。树不似庄稼,需要时时的看着。待树长成到了割漆月,我们这里的漆农前去割漆,一无所获,这才知道漆树叫人调包了!”

王有汉此时有些义愤填膺:“倭地黄栌纵有些别的用途,可是却不产大漆的。多少的漆农因此全家饿了肚。更有甚者是借钱买的漆树,叫他们一偷换,借的钱还不上了,只能卖地。可山上的地,又能值多少钱呢?只是叫更多的平民流离失所罢了。”

那黑脸老婆子起身走进彭成陈荃端详着:“这么周正的孩子,瞧着还没得我孙儿大。听老婆子我一声劝,危害根本的坏事不要去做。倭岛上的许多国一直觑与着我们的土地。如今虽只是换走些漆树,后续怕是连我们的漆艺都想要去盗走。谁知道再往后,会不会变成他们与我们同艺同源,理直气壮地地将华夏的所有都说成他们的!”

陈荃握拳恨恨地说:“想不到倭夷岛之人,竟如此厚颜无……”

他话还没讲完,彭成就低头向黑脸老婆子示好:“婆婆,今日我们来此,实是受京城中的贵人之托,想寻得些个何处在搅乱国本的真相,感激你的仗义直言。”

那老婆子是个利爽性子,闻言直直地哈哈大笑:“我自十七岁嫁到这个村子起,就随着当家的上山种树割漆。识得的漆树品类不说有近百可也有好几十了。可是割出的漆要想得人肯定,还是要能‘清如油,照见美人头’。过于浑浊或者变质的漆,定是会被倾盆泼掉。人心也一样。”

彭成板陪上笑颜:“谢老人家提点。可是这一次,我还是需要买上你们的一些漆树苗。”

那黑脸老妇伸出干惯农活粗糙皱巴得似鸡爪的手,直直地戳向他:“怎的,你还不死心?”

彭成又只得板正脸色认真解释:“非也,婆婆。跨海贸易不易,若只是偷盗漆树苗出境,那可以说成是地痞无赖为获利走私。可将苗木运往闭关锁国的倭岛某国,并能顺利从烧陶都不够火力的贫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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