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我是真的想跑呢(1 / 3)
李俣阖着眼苦笑,不愧是他中意的女子。 金秀秀带回了两位姐姐和金阿慧家的女使婆子。 金阿娇最为年长,见李俣昏昏沉沉的样子,母性泛滥,即刻忙着去寻巾帕端热水。 李俣的小厮若有所失地退了出去。 金秀秀和二姐姐金阿慧搬了凳几坐下漫谈。 金阿慧见里头塌上的人一动不动,带着自己家的妈妈跟上向前去仔细查探了一下,这才回来同妹妹放心地说话。 不过她依旧是轻轻声,说的话只隐隐约约地飘到李俣耳里:“……可有说归期?今日他未出现……不如……婚事暂且作罢。” 金阿娇正好捧着个漆盆而来,她们二人立马噤声。 金阿娇绞了帕子递给金秀秀:“四妹妹,你去与这个李家弟弟额上热敷一下,叫他醒醒酒。” 静卧着的李俣有些开心,想不到金家的姐姐分外的暖人心。 金阿慧挥着手催促:“去,去呀。我们和他又不熟。” 见众人在侧,金秀秀也无需担忧名声,接了热帕叠放在李俣额头。 他的眼皮不禁微微抖动。 金秀秀看见,知他醒了,却并没有说什么。 她回头坐下,与姐姐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娘子间的趣事。 金阿慧打趣:“大姐姐,今日怎的那赵大人没来吃酒?莫不是,他贵人事多,忘了咱们这家人?” 金阿娇涨红脸:“他来不来,关我们何事?” 金阿慧吓唬大姐姐:“他既在外传出了风声,要同我们家议亲,今日却不肯亲来。莫不是瞧不上眼还要拿捏我们家一下?我方才同三妹妹说了,这婚事啊,我看要劝爹娘开口拒了吧。” 金阿娇连连解释:“非也。他平日里领着出入军器的差事,今日来的都是些商人,他自是应避开些防使人传了闲话。他本说要推了外出的公事亲来,是我回帖给拒了。他给三弟三弟妹备了礼,前两日早早地就送来过了。” 金秀秀倚靠着长姐:“二姐姐,莫再逗弄大姐姐了。那赵大人,对长姊可上心了,一直三天两头地差人来送物件。” 李俣听到此时才知晓,原来方才说的并不是彭成与金秀秀。他有些憋闷,急火攻心,不小心呛咳了一声。 金秀秀这才装作记起这个客人:“哎呀,瞧我这个没长心的,竟忘了取下冷掉的帕子。” 她前去伸手拿下李俣额头的巾布:“李衙内,现下可是清醒些了?人还舒服么?” 李俣闭眼点了两下头,而后又装作无知地问:“我的小厮去哪儿了?如何好麻烦秀秀妹妹照料我。” 他愿意是想套近乎,谁曾想金秀秀真不是个客气的。她说:“李衙内,你的小厮先行回去传你留宿于此的信了,委我们一众姐妹在此伴你。现下你已清醒,我们也就无需留在此处了。” 李俣装出楚楚可怜的样子:“我还有些不适,胸口有些憋闷想吐,还需麻烦妹妹照看我一下子。” 金秀秀安慰他:“那我的两个姐姐坐这等你的小厮回来,他应该也是快了。既你不适,我现下去厨房给你煮些解酒汤,叫你明日不会因宿醉头痛。” 李俣无奈,看着她离开。 泉州府里的彭成,正坐在正厅的门槛上眺望天空。 洗漱完但毫无困意的陈荃来寻他说话:“我说你看什么呢?今夜别说星星,连月亮的影都瞧不见。” 彭成对他笑笑:“我家小妹今日成婚,我这个做兄长的,却不能为她送嫁。心中很是遗憾。” 陈荃这个大老粗不免取笑他:“嗨,我当什么事呢。妹妹嫁人不还是你妹妹?又不是你心上人嫁人,矫情个什么劲?感觉遗憾,还不如往后用心地经营好铺子,等添了外甥外甥女儿,多封几封大红包。” 彭成开怀:“是,天下本无事,何必自扰之。陈兄你说的对。” 陈荃却陷入疑惑:“如今铺子的生意也算是上了正轨了,接单出工都不短缺人手。不过也是奇怪,这般大的泉州城,治漆做器的人也不少,怎的名气没有附近的福州府大呢?” 彭成也感到奇怪:“是哦,怎的打出的招牌,都是福州温州漆器?” 三日回门时,见女儿抹了桂花香油,将发式梳成妇人模样,彭母一时感觉新奇可爱,一直慈爱地望着女儿与女婿。 婚后头一次见面,父女之间倒是相处颇为尴尬,彭父只顾和金洵聊天:“女婿在家呆上几日?功课可还跟的上?” 金洵模样沉稳了不少,恭敬回复:“回泰山的话,我已从判监官处乞了九日的假,还有六日就要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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