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营扎寨的感觉(1 / 2)
吴家的男人带着彭家的一个雇工闻讯姗姗来迟。 华夏人总是相较倭岛之人高大,那倭人本身身量与金秀秀相差无几,现下见这些妇孺原是结了伴行船,各个高壮,只得讪讪离去。 为减少麻烦,接下几日他们几人总是窝在小官仓里。 并且那个倭人和同伴在明州早早下了船,后续的行程更舒畅了。 金父带着一家赴临安时,将自己在乐成的几亩薄田出让给了与自己关系最好的长兄。 如今这大兄弟正好在温州行商。 于是金秀秀一行人拜别彭家的人后,依着出行前父亲的叮嘱,先辗转地来到了自温州城中较为热闹的孝廉坊。 江南之地,水巷稠密相通。他们下了手摇船,步上石阶,很快就行至了金宅。 “大伯伯、大伯母。”姐弟二人共同行礼。 金家大伯母是个性情憨直的。 她的郎君交友广泛,日日在外应酬喝酒。她的长女嫁在老家,长子也留守乐城老家宅地。幼子年岁倒与金秀秀相仿,却外出求学中。 这个金家大伯母如今正是膝下甚空,又不善商业之事,现下有个嫡亲的侄女要托她照应,她心中还是有几分欣喜的:“侄女家来,定要多住上些时日。昨日才得到三弟的信,家中又不甚宽敞,只堪堪扫洒出两间屋子,倒要叫你们挤上一挤了。” 她早已得知金念与自己家并无血缘关系,替着金秀秀的生母不值,望向他的神情不禁冷了些。不过毕竟不好当面落了来客的脸,她只是说着:“孩子,快进去吧。” 在主人的招待下用过饭,金秀秀一行人开始拾掇临时的住房。 因着房间有限,金秀秀与金念住了较大的一间,逼仄的小屋子就留给照顾他们的吴氏夫妻。 大大的屋子中铺着绣着花的红粉色丝质被面。 金念尴尬了,他虽还是幼童,但开过蒙已将男女有别深刻于心。 金秀秀打开柜子,果真在里面看见了一套铺盖,开始为自己打地铺。完结后她瘫倒在地上:“外出远行竟是这样不易,我可太佩服随夫家走南闯北的二姐姐了。” 小孩儿精力旺盛,金念倒不似她般疲乏,关切地问着:“姐姐累了快去床上吧。可要洗漱?我去厨房瞧瞧有没有热水。” 金秀秀摆摆手:“无妨无妨。我年长于你,更能适应不同的环境些。你年岁小,莫去遭地上的湿气寒凉。现在怕是灶都冷了,初来乍到的跑去到别人家的厨房生火总感觉不太好。明日天明我们去街上买上一些碳柴,担回来再烧水便是。” 金念点点头,端了房中的漆盆想去院中打盆凉井水给姐姐凑合凑合去尘。 长辈房中,大伯父忍不住埋怨妻子:“明明还可挤出一间屋子,怎就收拾出两间屋子叫侄女侄子挤在一起。” 大伯母忿忿不平:“我说你们男人真的是,自己照管孩子不多,偏偏还要去追求什么多子多福。当初你三弟收养那个孩子写信知会你时,你就应该劝阻着。自家有四个亲生骨肉,为何要去养一个父母不详的孩子。我如今,看着他就替我三弟妹来气。” 大伯父包容子侄,却也只限于口头:“那也不耽误收拾个地方给他借住一下。三弟只说暂时照看他们一二,过几日他们赁了住处,也就搬走了。” 大伯母平和了语气,缓缓而道:“你懂什么?既他们要长居于温州,总不能叫我那如花的侄女给这便宜侄子当个半娘日日照料他吧?我们的二郎可以托付于学堂,那那个念五郎自也可以寻个私塾送了。你再叫我们的侄女一人去住那租来的房子,你这个做伯父的可放心么?” 大伯父不甚在意:“你的意思是?” 大伯母回忆着侄女的可人面庞,满是慈爱:“就莫让侄女租出去了,留她住在家中。我们家虽不宽裕,家中也不差养个女孩的一口吃食。” 大伯父耸耸肩:“反正你只要看好了两个孩子,别让他们磕了碰了,其余的事都随你排。” 大伯母对此男人的秉性习以为常,念着自家侄女毕竟是个应娇养的女儿,不能太委屈了她,走出房门亲自推了个竹制的轻质屏风想送去于她做个遮挡。 结果一推开客房门,她只见地上摆着一个搭了块帕子装有水的漆盆,金秀秀已躺在一旁的地铺上酣然入睡。 大伯母不由得在心里燃起几分怒气:“哟,我倒要修书一封上临安问问三弟,他是如何得养出这样一个好儿郎!年少不知恭,自己高床软枕,竟让姐姐卧于地上。听闻你已上学开蒙,孔融让梨的故事,夫子竟未教授于你吗?” 人堪堪倒在床的最边缘,略扯了床头的被角掩于腹,脚垂于地鞋都不曾脱的金念刚刚打了个盹,听闻长辈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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