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徒弟同归于尽(1 / 2)
沈映宵着实不知该怎么解释这桩自己闯了自己房间的乌龙。
好在他现在不是那个有问必答的大徒弟,于是他只是神秘一笑,调侃道:“你猜?”
原本是想用这个万能回答,来堵凌尘的嘴。
谁知师尊竟一点没客气,沉思片刻,他还真猜了:“你想要的丹药,只有在仙灵之体身上,才能调制成功?”
沈映宵挑了一下眉,不置可否。
凌尘想了想:“我四方云游,行踪不定,所以你先去找了映宵,可映宵当时身受重伤,不能试药,恰好那次你又看到了我,于是打上了我的主意——此次我刚一毒发,你便立刻赶到,时机过巧,即便你不是下毒之人,也定然早就知晓我中毒的消息。”
沈映宵听评书似的摇摇扇子,微显诧异:“……”虽然过程乱七八糟,但结论居然神奇的对了。
而且难得师尊给了个现成的借口,否则若让他自己解释,他还真解释不清分身为何会在本体房中:总不能说他是沈映宵的朋友。
他倒是有意跟本体上演一出哥俩好,可惜元神只有一个,分身和本体,注定只有一“人”能行动自如。
若真的勉强分心,让两者同时活动,届时本体木木愣愣,反倒像被他操控了似的,更难说清。
总归只是一具分身,又不与人交际,要名声何用。
这么想着,沈映宵也懒得洗白自己了,顺着师尊给的梯子便爬了下来。
他笑着望向凌尘,镂空面具闪过诡谲银光:“知道就好——放心,只要有你在,我定不会去寻旁人。”
有他这句话,凌尘终于安静下来:“我自会配合,但你需以心魔立誓,今后不再对映宵出手。”
虽身中剧毒,剑意被封,还被带到了陌生洞府当中,一时处于弱势,但他话里却没有多少哀求之意。
说话间,凌尘眉心那抹暗淡的剑芒竟又微微闪烁起来。沈映宵一怔,发现自己那花了许多功夫炼出的玉符封印,竟隐约有了松动的迹象。
……师尊攒的剑意,竟真如此之强?
沈映宵摇了摇扇子遮住表情,暗自庆幸自己刚才没有真的一黑到底。
这时,旁边的剑灵以为他不想立心魔誓,连忙道:“答应他,答应他!”
沈映宵回过神。
然而一提起“不对沈映宵出手”这件事,他还真有几分心虚:“虽说是要研制解药,可‘是药三分毒’,师尊体内那毒凶险无比,解起来自然也有风险,我怎能真拿师尊试药——届时配起解药,少不得还要祸害本体。”
同为仙灵之体,本体和凌尘所习的功法又完全一致,再没有比他更合适的试验品了。
沈映宵原本就打算把毒引一些到本体身上,慢慢尝试,等弄出完美无缺的解药,再给师尊用。但现在……
剑灵听出了他的忧虑:“你怕什么?咱们轮回司的躯体,向来不生心魔,这种誓言立一个赚一个,不嫖白不嫖!”
沈映宵:“……”嗯?
还有这种好事?
沈映宵思索着看向凌尘,就见随着自己沉默不语,凌尘的眸光也越来越沉——大概误以为刚才那些,全是自己用来哄骗他的假话。
沈映宵连忙装模作样地叹了一口气,掩饰自己刚才犹豫的原因:
“为一个元婴期的小东西特意立誓,传出去简直令人耻笑……不过若这样能让你听话些,便就这么办吧。”
顶着师尊快要掉冰碴的目光,沈映宵敷衍着把誓发了。
想起之前还答应过魔宗之事,他又买一送一,把这条也一并补上。
心头重担落下,凌尘这才疲惫地闭了闭眼,不再强撑着坐着,缓缓倒回地上。
沈映宵抬手按住他肩膀,不让他继续往下倒:“别在这里睡。”
方才沈映宵抓人的时候心猿意马,抱上人就直接进了本命洞府,没来得及挑选合适的落足点。
是以如今两人所在的地方,只是一处地板梆硬的庭院。
而现在,自然不能让凌尘继续躺在这里。沈映宵打算把他带去后院的灵泉。
想起本命洞府边缘,那些不似人间的薄雾,沈映宵担心凌尘途中看到、心中生疑。于是取出一条白绸,蒙在他眼上。
……
眼睑微凉,双眼被一片轻柔的黑暗笼罩。凌尘一怔,浑身本能绷紧,抬手想把遮挡视线的东西拿开。
可想起刚刚成交的条件,他薄唇抿成一条直线,最终克制着放下了手。
他虽没被逼着立心魔誓,但银面人刚才的誓言,却把这一条包含了进去——若凌尘自己先打破了“配合”这要求,那么对面的银面人,自然也不用再受“不能伤害沈映宵”的约束。阻止魔尊晋升一事,也同样告吹。
想到这,凌尘才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好像踏进了一处陷阱:若这人故意做一些让他难以忍受之事,逼他反抗,这约定岂不是注定无法生效?
凌尘心中无数念头闪过,最终疲惫阖眸:罢了,这银面人看上去也不像穷凶极恶之徒。而且自己的剑印尚在,那封印根本维持不了多久,若届时真走到了那一步……就在银面人违誓之时,拖他一起死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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