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2 / 3)
性过于纯良 , 不识人心险恶 , 该不会在外头受了欺罢 ? 只是看他寄回来的几封书信并非如此啊 !
听出了对方口吻中满满的关切 , 谢拾黯然摇头 :“ 劳烦先生挂念 , 学生在外一切安好 。 月前家中祖父病重 , 今已仙去 …...“
他语气艰涩 , 不愿多言 。
“ 竟是如此 ?“ 何秉没有挖学生伤疤的意思 , 惊讶过后 , 他叹了一声 ,“ 节哀 !
生离死别之事 , 于他已是见惯了 。 对于尚且年轻的学生而言 , 却不那么容易放下 。
何秉索性将人叫到跟前 , 细细问起此番出游的经历 , 又好生考教起谢拾的学问来 。
谢拾神色一紧 , 不敢怠慢 。
自然也就顾不得伤感惆怅了 。
师生二人一问一答 , 速度越来越快 。 而何秉的面色也随着问答的深入而古怪起来 。
他考究的都是精深义理 , 直指圣贤书精髓 , 纵是积年的考举人未必能流畅作答 。 谢拾的表现却可称不假思索 、 对答如流 。
何秉面色不觉已浮出十分的喜色 。
到后来 , 他忍不住笑出了声 , 连连拙掌道 :“ 好 , 好 , 好 ! 于经义一道 , 考夫已是无甚可教 。 金銮殿上得圣天子青眼 , 大魁天下之日 , 不远伟 !“
尽管何秉只有举人功名 , 但他自认一身学问绝不输戴府教这等考翰林 , 未能得中进士 , 只能说时也 , 命也 , 世事弄人也 。 以他的眼光来看 , 谢拾学问之深 , 状元之位十拿九稳 。
之所以不说是百分之百的把握 , 盖因凡事皆有意外 。 警如说 , 万一天子看他这得意门生长得太俊 , 非要点为探花郎呢 ? 再警如说 , 考生心态失利发挥失误也有可能
想到谢拾不久前才失了祖父 , 何秉心头一沉 , 唯恐年轻人头一遭经历生死大事 , 沉溺于悲哀之中 , 劳心伤神 …... 倘若出现这等意外 , 那就未免太过遗憾了 。
不等他细思该如何在不触动伤心事的前提下劝谢拾保重自身 , 一阵凉风突然吹
只着一袱青衫 、 又因作画几个时辰以至于手脚发麻发冷的何秉不由打了一个冷颤 。
谢拾立刻吩咐下人为他取来外袍 , 关切道 :“ 先生作画之余 , 莫忘保重身体 。
这是他第一次注意这种 「 小事 “。
迎着少年眼眸中明晃晁的担忧 , 何秉涌到喉边的话咽了回去 。 任由学生为自己拔上外袍 , 何秉只觉浑身上下都涌起一股暖流 , 心内一时舆帖极了 。
他笑道 :“ 罢罢罢 , 都依你 。“
回忆起当初在府学第一堂课上相见时 , 比周遭诸生都矮上一截 、 面上犹带婴儿肥的小家伙 , 再看如风中翠竹一般挺立于眼前的少年 , 他发自内心地感叹道 :“ 长大了 。 果真是长大了啊 …...“
只是成长伴随着的却是失去 。
师生二人又交流了一番此次游学的经历 , 何秉凭借自己足足多出几十年的阅历 , 点出了谢拾一路上的诸多不妥之处 。 警如当初在田家村的所作所为就有几分狂险 。 不过谢拾救人的出发点自然是值得表扬的 。
二人又手谈一局 , 饮了一盅茶 。
临了 , 谢拾起身告辞时 , 何秉问起学生之后的打算 :“ 来年便是圣天子五十大寿 , 依照以往的惯例 , 极有可能开恩科 …...“
而明年九月本来就有乡试的常科 , 后年二月则是会试 , 一旦开恩科的话 , 最大的可能是改常科为恩科 , 将会试与殿试都挪到明年 , 与乡试一并举行 。
乡试 、 会试 、 殿试在同一年举行 , 以往有过前例 , 时间大概便是二月 , 八月 ,
九月 。 无论是与不是 , 早做准备总是好的 , 毕竟赶考亦费时间 , 若是以常科会试时间为预备 , 却遇上提前半年的恺科 , 难免措手不及 。
谢拾答道 :“ 学生不欲再出泊阳 , 只打算在家中温书 、 习字 , 替祖父守孝一年 。
“ 善 ! “ 见他考虑周到 , 条理分明 , 何秉连连点头 ,“ 你心里有成算就好 。“
未了 , 他又提点一句 :“ 守孝之事不可轻忽 , 以免教小人拿来做文章 , 将来误了仕途 。 我知你别无他想 , 全然出乎孝心 。 只是人心险恶 , 不得不防 。“
他之所以如此提点一句 , 乃是考虑到谢家小门小户 , 未必如高门大户那般谨守规矩 , 上层遵守的礼制底层百姓未必遵守 。
谢家其他人也就罢了 , 谢拾已是举人 , 来日是要入仕的 , 自然不能用底层百姓的标准要求自己 , 万一被有心人注意就不好了 。
担心谢拾这等没经历过现实毒打的少年人不听劝 , 何秉不惜搬出自己的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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