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舂米(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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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拾自觉这回说得如此明白,定是仙途在望。系统却是当场坐蜡,一时间竟无言以对:有这般锲而不舍的心志,宿主走哪条道不能功成?怎么就非得死磕修仙?

待它循循善诱,从谢拾口中套出诞生四年以来的经历,系统只能说:这娃没救了。要让他相信世上没神仙,难度无异于指着天上的大太阳告诉他这是一枚大灯泡。

眼前是小小年纪沉迷修仙不可自拔的宿主,背后是紧急闪烁的1%,天亡统也!

算了,没救了,等死吧。

焦头烂额的系统差点当场摆烂。

好在求生欲让它支棱起来,每日费尽心思劝说谢拾放弃梦想,就差开设讲堂进行科普大讲座,用科学的力量解析一切神佛。

最终却如苦口婆心的师长面对冥顽不灵的学生,只能发出有气无力的劝阻。

[修仙是不可能修仙的,这辈子都不可能修仙——]封建迷信害死统!谁家系统绑定宿主的第一步是破除封建迷信啊!!

见系统对自己的“修仙大道”毫无助益,反倒成日里泼凉水,谢拾早已兴致全无。

身为法宝,不务正业,每每念叨着修仙没前途,只有读书学习才能改变命运,除此之外便全无作用,反倒是扰了他的一夜好梦念得他头大如斗!更何况就算这只无用的法宝出现在现实,难道要他拎着一只猫大杀四方?那岂不是要被小伙伴们笑死!

当下无视到底,欲回归从前的快乐日常。

然而,白日里虽还是一如既往与一群顽童漫山遍野撒欢,每到夜里再不能进入那些个光怪陆离的梦境,却令他惆怅万分。

神异的“入梦神通”几乎自谢拾有意识以来便伴随左右,而今骤然失去,如同与生俱来的手足突然缺失,委实难以适应!

被强制“戒网瘾”的小团子从头蔫到了脚,在饭桌上都没有了往日的活泼。

家里人倒也并非完全不曾察觉他的情绪,只是小孩子么,一时喜一时怒也是常态,吃得香睡得下便没什么大事。不久后县里便要派人每家每户征收田税,如今秋收才是头等大事,些许小事自是顾不过来。

稻谷收割只是一个开始,接下来还要脱粒,有牛的人家将收割下来的稻谷平铺在地上,用牛拉石磙碾过稻秆,没有牛的人家直接用手握着稻秆在地上拍打,一颗颗金灿灿的谷子便脱落下来,铺了满地。

不过,用石磙碾稻秆对种子磨损较大,会影响来年发芽,乡民们往往会先将来年留种的稻谷分出来,用人力打稻的方式脱壳。

今年还算风调雨顺,脱壳的稻谷中,八成以上都是颗粒饱满结实,只有不到两成是颗粒瘦小或空壳的秕谷。乡民们都喜不自胜。

谢大有一家也高兴于辛苦没有白费,老徐氏乐滋滋地说:“今年年成好,交完田税,余粮够咱一家吃的了,不必额外买粮。”

到镇上买粮的话,一斗米少说便是五六十文,一家人嚼用下来,得费多少银钱!

几个儿媳妇也是乐乐呵呵的,大房的刘氏笑道:“娘说的是,省下的钱正好扯几尺布,给爹娘和几个孩子做两身新衣裳。”

“小孩儿家家的,个子蹿得快。拾哥儿几件旧衣尽够穿了,哪里需要做新衣裳?”余氏忙推辞,“况这小子成天在外疯玩,只怕新衣裳穿到他身上也成了旧衣裳。不如给爹娘和大伯几个做几件厚实冬衣。”

“倒是梅姐儿翻过年来也大了,女孩儿家总该打扮打扮,戴个花儿红儿的……”

其他人也热情地加入讨论。

“不做衣裳,给孩子们买些点心甜甜嘴也是好的,一年到头总不能啥也没有……”

秋高气爽,满地金黄在日光浴下享受。每颗谷子都沉淀着乡民们耕耘大半年的汗水。

趁着晒谷的空闲,一家人有说有笑,有商有量,脸上挂着对未来生活的美好期待。

晒谷场外,一群顽童追逐打闹而过,看着遍地金灿灿的稻谷,谢拾久违地犯了馋。

以往他能在梦中享受天南地北的美味,如今失了神通,看见天上飞过的鸟,河里游过的鱼,村里路过的狗,他都垂涎欲滴,被馋得走不动道。便是家里的鸡鸭,都本能感觉到危险,一见这小团子就绕道。

低头看了看空地上金灿灿的稻子,转头望一眼树梢上胖乎乎的麻雀,谢拾兴致勃勃地提议道:“不如咱们来捉麻雀?”

“好啊好啊!捉麻雀,捉麻雀!”

一群顽童拍手叫好,说干就干。

当下各自回家,抓一小把秕谷,拿上几个筛子,一应准备齐全,便熟练地设下陷阱,只等哪只饿肚子的小麻雀自投罗网。

捉麻雀的空当里,谢拾忍不住想到这几日的烦心事,被迫戒网瘾的郁闷再度浮现出来,那张白白净净的小脸也皱成了团。

见他不开心,便有小伙伴问发生了什么,一问才知是苦于不知要如何实现梦想。

一群顽童顿时七嘴八舌地开囗。

“梦想?那是什么?”

“就是以后想做什么。我要当大将军,威风又霸气,等当了大将军,就把偷了我家果子的张狗蛋抓起来,脱裤子打屁股!”

“我想跟着我爹学打铁……”

“我想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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