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知我哀(七)(3 / 3)
。 于是她停住脚步,又走了回去,问他:“对了长泽,你如今何处下榻?我该往何处寻你?” 严长泽不做隐瞒:“东街武安侯大人府邸,正是长泽暂居之地。” “武安侯?听闻他的长子永定伯如今还在秦州驻守,你莫不是他的次子永宁伯,杨……” 她故作震惊,到嘴的话有些拗口,但话都到这份上了,也只好说下去,“杨长泽?” “顾兄误会了,我虽住在武安侯府,却不姓杨,也并非永宁伯,” 他不能当着外人的面喊出一句“师兄”,但也丝毫不避讳他护卫的身份,也不在意她因此看低了自己,“我只是永宁伯身边的一个护卫,因而住在了府上。” 邵时婉趁热打铁:“长泽,那你本姓何?” “严。” 其实除去上次在烟雨楼中触景生情外,在这几年里,他从未刻意隐瞒过自己的姓氏。 他一直觉得,就算他们知道自己叫严长泽,也不会往七年前严相后人那方面去想—— 在世人的眼中,那个出身高贵的天之骄子早就死在了那场逆案中;哪怕是前些时日民间有传言流出,说是当朝陛下留他一命,贬他为奴,也没有人会将那点头哈腰的罪奴与他联想在一起。 他早已没了当年的影子,不再是那个常年出入宫廷、人称神童的太子伴读,也不再是那玄武军中仍任欺凌的小罪奴。 如今的他,只是玄武军中那个每日苦练的前锋营将士、武安侯府人称“三爷”的挂名护卫。 “武安侯府,严——长泽,”邵时婉说出心里念过无数次的名字,心如止水,毫无波澜,“我记下了,改日定登门拜访。” “好。”严长泽目送她离去。 待她走远后,方才站在他身后一言不发的小魏哲扯了扯他的袖口,问道:“严……哥哥,可是刚刚在府上,我听到他们唤你‘三爷’,您为什么要说自己是护卫呀?” 严长泽听到他这称谓,不由得笑了,有些宠溺地摸了摸他的脑袋,道:“我本就是永宁伯的护卫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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