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2 / 3)
家坐不住了,恐怕今日晚宴上要拿江南商会开刀,剜商户的肉来补疮。” 姜遮眉目霜冷,“采之尽锱铢,用之如泥沙,国库空虚是根子上烂了,杀几个商贾又有何用。” 她想了下,“能把萧家逼得如此下作敛财,恐怕真正坐不住的是龙椅上那位。吩咐吏部眼线近日多加留意,一有风声立即来报。” 李叔青抱拳称是。 姜遮看了眼天色,准备起身去赴宴。 临走前指了指梳妆台上口脂,又指了指黑衣男,对李叔青下令:“涂上去,亲他。” “啊??” 黑衣男满脸惊恐,浑身汗毛山呼海啸:你不要过来啊! * 九里三十步街笙簧未彻,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乞丐三两靠在墙角没了声息。 宝马雕车扬长而去,路两边瘦骨嶙峋的孩童和野狗抢食着泔水骨头。 京城最大酒楼此刻灯火通明。 明堂两侧各摆了十二个紫檀马蹄桌,堂内金玉帘箔,明月珠壁。与座众人均是江南商会的富贾,通神绫罗绸缎富贵逼人。 令人称奇的是,满堂男宾之间,竟列席一位粉雕玉砌的豆蔻少女,浮金缀玉言笑无忌。 鱼在俎板,水在釜底,破盏击筷饮。 有奴仆美婢数十人次第进入厅堂,为众人案上奉上吃食后,躬身鱼贯而退。 “等等,你留下来。”姜遮的声音娇俏清脆。 听着自家主子婉转如莺啼的嗓音,身后长随打扮的李叔青顿觉毛骨悚然,头皮阵阵发麻,身上鸡皮疙瘩铺了一层又一层。 姜遮巧笑倩兮,一双妙目上下流转着,眼波如钩地打量着面前奉膳的年轻男子。 轻轻伸出葱白色的纤纤素手,搭在男子的小臂上,像蝴蝶缱绻栖于琼枝。 仆从颀长的身影僵在原地。 众人停筷看过去,见被她拉住的那个男子年轻俊朗,颇有几分芝兰玉树的味道。又想想这位的荒唐名声,顿时露出暧昧揶揄的怪笑。 酒楼老板是个满脸麻子的中年男人,见自家仆从木头般杵着,顿时觉得面子无光,怒声呵斥道: “耳朵聋了吗?还不赶紧过去服侍姜掌柜用膳!” 年轻男子奉案的双手捏紧,玉石修竹般的骨节泛着铁青,眼中屈辱不甘之色一闪而过,一番挣扎后,面无表情地走至姜遮身旁。 姜遮笑嘻嘻地托着雪腮,手指戳了戳他的小臂,明知故问,“你叫什么名字呀?” “仙奴。” 姜遮勾了下嘴角。 白马银枪薄仙奴,前世的老相识了,收拢江南薄家旧部一事就着落在此人身上。 她拍拍身边的位置,桃花媚眼轻慢地向上一挑,愉悦促狭地捉弄这位前世老友,“你坐这里,坐我身边。” 少女语气刁蛮骄纵,但因其年龄尚小,容貌又极昳丽,同样的事情旁人做了是羞辱,她做起来总带着些一派天真的娇蛮意味。 薄仙奴面色冷硬,浑身散发着抗拒和生人勿近的意味。 姜遮眸子微弯,眼尾勾成十分致命的细钩,用手扯着他的衣带,春水般轻轻晃动,“坐嘛,我又不是色中饿鬼,能怎么你嘛。” 薄仙奴咬着后槽牙坐于姜遮身旁,腰脊笔直如枪,琉璃色的双眸里满溢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意。 姜遮浑然不觉,挪了挪身位,紧贴到薄仙奴身边。 一股淡淡的清冷香味萦绕薄仙奴的鼻尖,从未与女子这般亲近的霍仙奴整个人立即变得提线木偶一般僵硬。 姜遮视而不见,指了指面前晶莹剔透的醉虾,语气快乐道,“你给我剥。” 前世与薄仙奴并肩作战时,见多了他剥人皮揎草,剥虾倒还真没见过。 薄仙奴心中恨意上涌,又因着面前之人是个楚楚动人的明艳少女,让这份恨意失了分凛冽,多了几许茫然。 对面的矮胖老头眯着双三角眼精光一闪,对那麻子说道,“王老爷,你这小厮有点兴味,开个价,我带走了。” 薄仙奴猛然腾起杀意,似一只蓄势待发的猎豹。 本来见薄仙奴得了青眼小厮侍女们心中不乏嫉妒,此刻则齐刷刷变得怜悯:这位萧老爷,不仅荤素不忌还嗜虐好杀,人进了他府上,活过十天半个月就算命硬。 姜遮拍拍他的手背,桃花眼又美又亮,语气像情人间的娇嗔,“炸毛归炸毛,手上活别耽误,虾还是得继续剥哦。” 接着冷哼一声,抬头对着萧老头讥诮道,“跟我玩砸钱?好,我先打个样,八百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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