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跟,或不跟(1 / 2)
“下场不好?”
“什么意思?”
琼蹙眉看了范宁一眼。
“比如,北大陆,曾经霍夫曼帝国的博洛尼亚与奥克冈,升得更高之后,完全进入了一个未知的难以评价的状态;南大陆,圣者‘伈佊’去年刚刚陨落,‘绯红儿小姐’现在沦为了看守‘蠕虫’的工具;西大陆,那位天使连自己的名字都忘了,而且终生无法离开圣城一步.”
“还有几位,比如特巡厅,波格莱里奇到底想干什么我不清楚,先不评价;那位与‘斯克里亚宾’重名的秘史学家、蠕虫学家蜡先生,早期的情况就有蹊跷,研究的领域也十分古怪;当下神降学会的危险分子先生,本体也似乎处在某种限制之中”
“对了,还有我们曾经自己所在的两家学派我都忘了,博洛尼亚学派和指引学派背后应该都有一位被称为‘顾问’的执序者,但是这么久了我也没听说过‘顾问’到底是谁,就好像比起教会的那位天使,他们更加‘见不得人’似的.”
“也不能武断地说‘下场都不是很好’吧,但总之,至少都有些奇怪.不管是人们通常的认知理解,还是文学作品或传说故事中,‘强者都应该更加舒适超然’,但神秘侧的真实情况似乎是背离这种认知的.”
范宁采用另一种叙事角度将文森特的怀疑顾虑复述了出来:“.你说,会不会是‘秘史之力’存在某种未知的隐患,或者辉塔高处存在某种超出现在的我们理解范围的凶险?”
“你的目的似乎是要我扔掉这根长笛。”琼笑了笑放慢脚步,点破了原本就很浅而易见的这层递进联系。
但这也正是范宁想要达到的对话效果。
“也不一定是直接‘扔’吧。”他对此不置可否,“暂时中止对这些脐带和‘乐器’的吸收,先陪我进到‘灯塔’里面看看情况也行.”
“如今我们进入失常区太深,脱险的关键其实在于灯塔是不是真的庇护所,而不是谁多穿一道门我不是主张让你彻底放弃多年来的努力成果,只是现在,我总觉得那个危险份子还是就在身旁,节外生枝恐怕是给他提供‘嫁接’过来的机会”
少女的脚步倏然站定,与范宁四目相对。
笑容先是瞬间收敛无踪,然后,又缓缓带着另一种意味重新绽了出来:
“伱在怀疑我有问题?”
范宁的心脏骤然一紧,但定住心神,维持着与她对视的目光:
“我一点也不想怀疑你,其实,我希望能依靠你,如果不能,这会非常令人无助。但是,我从我的父亲这里得到了足够完整、足够能解释来龙去脉的信息——‘紫豆糕小姐’进入失常区执行‘塑形之咏’后的过程中,被‘真言之虺’污染,而且被嫁接到了当时怀着我的母亲身上”
范宁并不希望两人因为打哑谜而增加误会——指不必要的、额外增加的误会。
他基本复述了文森特那几篇最关键的日志内容,而且补足了自己的猜想作为其中的衔接,他最期待的结果,是对方能给出一个“安全”的回应或说法,尽管他也不知道能怎么回应才算是“安全”。
“真是神秘啊,范宁,先生按照你的这套说辞,你的身世比我还要神秘、曲折,来头比我还要大,还要更加隐秘,或古老?”
琼没有在中途打断他,但随后的笑容带着一种意味深长的不相信。
而且意味深长中还带着一丝复杂的无可奈何。
“至少,我没有主观上的欺骗。”范宁读出了她的猜疑态度,“我所说的都是我所接受和推理出的信息.”尽管手机电量已经不到10%,尽管日志的大多内容都是“古查尼孜语”,但他还是在展示滑动着屏幕上的信息。
“你知道有相当一部分人都具备‘图伦加利亚癔病’的症状吗?”琼的目光并没有在范宁展示的那些文字上过多停留。
“知道。”范宁不懂她为什么这么问,“不过,相比无中生有的‘图伦加利亚幻人秘术’,有点妄想症状只能算亚健康状态,不是大病。”
琼听到这点了点头,风雪从山脊呼啸而来,拨开了她淡紫色的头发,带来酒红色的山楂花香气:
“你说得对,活在这个工业时代,心理有问题的人比以前多得多,比如我就见过有人哪怕水准一塌糊涂,却坚信自己是古代某位哲人、诗人或艺术家的转世抱歉,前半句的描述不是在说你,不过我想说的是,也许每一个深入‘天国’的人,都觉得自己得到了某段具有完整性的启示,你觉得你是一个意外来到新历的‘第0史居民’,对吧,那我之前还觉得自己有点像那位诺阿王朝传说中的女祭司”
“你的变化的确挺大的,我逐渐快认不出了。”范宁的语气有些沉闷,他觉得沟通的效果比预期要差。
“总结下你的观点。”琼面对着范宁上前一步,这让范宁只能相应退后,“你觉得被‘真言之虺’污染的是我,如果我如此晋升执序者,下一刻我可能会变成这位邪神的一部分,或者变成先生出现在你面前,抑或从我身上爆开无数条‘蠕虫’.具体形式不知道,总之第一个完蛋的就是你,你的什么钥匙和你父亲的什么计划都将失败,最后一个完蛋的是这个世界。”
范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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