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1 / 3)
做了一个超长的梦后顾禾被捏醒,她哼叽一声,捂着脸问:“干嘛?” “起来。” “啊!” 腾地坐起来,眼前一阵眩晕,忽悠悠快要倒下时被什么接住......她后知后觉是沈承其的胳膊。 顾禾撑着坐起,有点叫不准刚刚是不是倒他怀里了...... “你定闹钟了吗?” “没睡。” 顾禾觉得在这种荒野之地太适合睡到天荒地老,没想到沈承其竟然能保持清醒。 眼前一片漆黑,她伸手,“沈承其。” “嗯。” “哪呢?” “你旁边。” 顾禾顺着声音方向摸,手指刮到他坚挺的鼻梁,“......可以看了吗?” “嗯,你穿好衣服,外面冷。” 帐篷里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拉开拉链,穿鞋站起来,顾禾抬头仰望,被头顶银河震撼到失语。 她不是没在西北看过银河,但今夜看到的格外耀眼。 呆望了一会儿,顾禾跟沈承其坐到小板凳上,“我只认得北斗七星。” “一样。” “幸亏顾嘉丢了,要不然我没机会看。” 是亲姐无疑。 “他到哪了?”沈承其问。 “格尔木。” 夜间温度骤降,顾禾完全清醒了,她回身从帐篷掏出之前喝剩的半瓶水,问沈承其,“你喝吗?” “水凉,我烧一下。” 沈承其去把卡式炉拿过来,拧开一瓶没开封的水倒进锅里,急促的火焰很快将水烧好,可当顾禾接过杯子却不想喝了。 她怕上厕所...... “你出来露营的时候是不是经常能看到银河?” “差不多,晴天基本都能。” 等眼睛习惯黑暗,身边的一切便有了轮廓,顾禾扭头看向沈承其,“你长得不像西北人,但你身上的特性很像。” “什么特性?” “孤独。” 沈承其喝了口热水,“我之前应该见过你。” “嗯?装修的时候吗?” “不是,在北京,你的眼睛跟我见过的一个女人很像。” “北京?” “儿童血液病房,你是不是有个朋友的小孩儿在那去世了?” 压箱底的往事忽然被人提起,顾禾觉得心好像被揪了一下,眼泪在眼圈里打转。 那是来德令哈前一年,她好朋友孟琳的儿子刚满一岁突患急性白血病,最后医治无效去世,那段时间顾禾一直陪着她,从孩子住院到离世,顾禾前后帮了不少忙。 “我们说过话吗?当时。” “算说过吧。” 沈承其帮她回忆,“你在走廊哭,我递给你一包纸巾,你说了谢谢。” 被眼泪濡湿的纸巾随着手下移,沈承其看见一双眼睛,简单得像个句号,盛满晶莹。 “你去医院探病?还是......” “我之前的工作是做关爱病房项目,公益性的,在医院见过你两次。” 这么一说顾禾想起来了,孟琳儿子去世那天她在走廊哭了很久,的确有个男人递给过她一包纸巾,可给完他就走了,顾禾只看见一个高高瘦瘦的背影。 “你怎么才跟我说?” “一开始没认出来,我只记得你鼻子上有颗痣。” 顾禾下意识摸摸鼻子,她这颗痣很小,不离得近一般很难注意到。 难过的情绪得到纾解,顾禾揉揉眼,“小朋友走的时候才两岁。” “查到病因了吗?” “没有,家里没人得过,房子也是老房子,不存在甲醛超标,我朋友觉得这都是命,孩子走后他们夫妻俩就出国了,没再回来。” 沈承其又点燃气罐,但没架锅,借着火光他歪头看向顾禾,“你这么爱哭啊?” 顾禾往一边躲,“这几年哭两回都被你撞见了。” “我不是有意的。” “我也不是。” 顾禾转回来,冲沈承其笑笑,“点火干嘛?” 沈承其把火关掉,天上银河又清晰了。 “西北真是太好了。”顾禾望着银河感慨。 “哪里好?” “哪里都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