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胎换骨（1 / 2）

看到明月挥手打招呼，影皱了皱眉，没有说话。荧将眼狩令以及愚人众的事情系数告诉给她，她还是一副没有波澜的样子。

“将我从永恒的冥思中唤醒，就是为了说这些吗？那你有些过于小瞧我了，眼狩令的事我当然知晓。那些愚人众的所作所为尚未对稻妻构成威胁，否则他们早已被肃清。”

“可是眼狩令让稻妻的人民失去了很多！”

荧有些激动，她不明白身为神明，影怎么能对那些人民的疾苦不闻不问。

“愿望本就是不利于永恒的东西。你或许还没意识到，追逐愿望往往会让人失去很多。正如收缴神之眼并不会让人丧命，丢掉性命的反而是那些执意追逐愿望的人，不是吗？”

影很平静，她似乎明白荧的意思，但她坚持自己的想法。

“这里是一心净土，是你的内心意志构成的世界……”

荧没有回应她，只是重复着神子和她说过的话，影是完全掌握着力量的神明，绝不是自己能够轻易战胜的，且她很清楚一旦动手，影绝不会对自己手下留情，她需要给自己壮个胆。

“你是在……寻找动摇我意志的机会，对么？”

影一眼就看出了她的想法，不过她自信她不会被击败。而荧也是直接掏出了自己的剑横在面前，面色未改的看着影。

“我会直接将你驳倒！”

很有气势，连影都为她此刻的孤勇而流露出赞赏的目光。然而勇气和实力并不挂钩，打不过就是打不过。

又一次被击飞，荧实在无力抬手，撑着剑蹲在地上，而影已经再次高高举起了薙刀，是明月从远处瞬移而来接住了这一刀。

“你也要和我、和永恒为敌吗？！”

影看起来有些动怒，狠狠一甩自己的薙刀，冷眼看着明月。

明月甩了甩手腕，方才抵挡影时用的剑是自己用元素力凝聚出来的，此刻已是一地碎屑，正因如此，她的虎口已经被震出了血，一阵发麻发疼。

“影，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这个世界上唯一能称之为永恒的，就是人类社会永远不可能保持永恒。”

影握紧手中的薙刀，神色不变。

“想要说服我，先打赢我。”

两人又战在一处，一时间一心净土内尘土飞扬。荧突然急中生智掏出了神子送给她的御守，才刚刚掏出来，身后就传开了熟悉的声音。

“现在才想起来啊。”

神子站在她身后弯腰伏在她的耳边，轻声提醒。

“你该不会以为光靠你自己的愿望，就能战胜影的意志吧？虽然你身在此地，但他们的愿望早就寄托在你身上了。”

刀剑之声仍然不绝于耳，荧握紧了手中的御守，恍然之间仿佛听到那些民众在她的耳边说着自己的愿望。

无数的愿望交织在一起，许多人的声音在她的脑海中奔腾，她的呼吸越来越粗重起来，最后万千的话语汇聚成一句话：

希望可以废除眼狩令。

荧再次举起手中的剑，飞身而上。这一次，她不是为自己心中的道义和愿望而战，她的身后是无数的稻妻民众。

看到荧飞奔而来，明月停下了动作将战场交给了她，她清楚这一次，荧一定不会输。

意料之外但又情理之中的，影输了。

“为什么不能相信你的子民，相信他们愿望的力量呢？那些愿望已经超脱了距离、时间、空间，已经是无人能将其扼杀之物了。”

神子叹了一口气，终于问出了这个500都不曾有机会说出口的问题。

“全力以赴前进的人民也是可以超出神明的意料之外的。”

荧跟着帮腔，明月咳嗽了两声凑了过来。

“说的是璃月吗？是啊，有时候人类是可以爆发出惊人的力量的。可我们又为什么自顾自的一厢情愿放弃前进呢？”

神子似乎不说服影，就不会停止，固执的看着自己从前的友人。

“前进所带来的那些失去，你也都和我一起见证过。唯有永恒，唯有永恒才能……”

影终于有些动摇起来，坚定的意志终于有了丝丝裂缝。

过往种种在她眼前一一闪过，一切都未曾改变时姐姐走在前面，她和明月在后面打闹，神子维持着狐狸的模样趴在姐姐怀里；更早一些时候她还没有遇见明月，她作为影武者在姐姐的身旁用武艺为她肃清一切阻碍；后来姐姐战死，明月不知所踪，几位友人也相继离世……

“去追寻便好，哪怕是须臾的光亮，我们至少拥有此刻。”

这是她的姐姐真曾经说过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