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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阂渐消弭 别逮着我这一只羊薅。(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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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真愁。

之前它担心稚唯会受委屈。

现在担心稚唯会激怒王离。

不过它还是低估了未来能统军将兵的王家子的心性。

面对稚唯棉里藏刀的邀请,王离哑然,却在她离开军营去给黔首看诊时,默不作声地跟在后面。

稚唯没拒绝,只是不让他进黔首的家门,请他在门外稍候。

系统小心发问:“阿唯你生气了吗?”

[没有。]

稚唯正低头检查着伤者的骨折处,又细细询问其受伤过程,因看不到皮肉内里,只能靠触诊判断骨折情况,精神高度集中,无法一心二用,也就顾不上给系统解释什么。

等她正骨结束,给伤者固定好夹板,其妻犹豫半晌,终是凑过来询问她:“医,外面那位……可是在盯着你?”

语气是和系统一般的小心翼翼。

伤者明知隔着一道门和院子,他们说话声传不到秦军将领耳中,却下意识地放低声音:“是他不允许你救治我们吗?”

神情充满了愤懑和难以隐藏的恐慌。

稚唯将这对夫妻的言行收入眼中,想起系统问她“是否生气”,她没回答,目光透过这家的破窗,望着院中自娱自乐的幼童,先提了个假设。

“若是他受伤,而你们有机会抢得救命的药,你们会愿意将药分出去吗?”

伤者夫妻当然是不愿意。

等反应过来稚唯的意思,又面面相觑。

“这、这怎么能一样……”

伤者妻子呐呐着。

稚唯温言道歉:“是我说错了话,秦军将领做不到爱兵如子。”

伤者无言。

秦军做不到,难道他国就能做到了?

他与妻终日劳作,从不作恶,然而屈氏贵族逼着全县城人守城,他根本无力拒绝。

他命大活下来,只是断了胳膊,妻与子在后方却差点被楚卒欺辱。

他是楚人,恨秦人,也恨楚国贵族。

是啊,六国皆言秦人虎狼之辈,残忍霸道,可夏医——

伤者看向一旁。

夏家小女子一朝醒悟,从痴儿变神医的消息已传遍了县城,令人惊奇,明明身量不高,还是稚龄年岁,行事却沉稳有度,甚如成人。

夏医……是在替秦人说话?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眼神暴露了他的犹疑,夏医活动着手腕,漫不经心道:“管他秦军将领心里情愿不情愿我施药救人,反正他也没阻止,不是吗?”

伤者闻言怔怔。

去下一户人家的路上,系统终于按耐不住好奇心:“所以阿唯没有生气吗?怎么感觉你在帮王离?”

稚唯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统,我们后来者觉得七国都是一家,可春秋战国五百年,这片土地历经了多少代人?除了目光长远的有志之士能看到统一的未来,其他人压根没有这个概念。]

[可是啊,就连统一天下的秦始皇,在他心里老秦人也是特殊的。]

说到这儿,稚唯还跟系统开玩笑。

[你信不信,我要是向王离控诉,我生气不是因为他阻止我这个良善心软且对此地有情感的医家救人,而是接受不了他这个战胜国的将领漠视楚地黔首,他一定像看傻子一样看我。]

系统噗嗤一笑。

稚唯目光轻扫过又跟上来的王离。

[王离一个侯爵继承人,自己又没受伤,整日缠磨我,算计我的药材,是想优先救治自己国家的军卒,对于这种'贪得无厌',我能批判什么呢?]

系统:“我明白了,观念不同,比起生气,阿唯更多是无奈吧。”

稚唯停下脚步。

[但,论迹不论心。]

她回首看向王离。

[只要他眼里不是完全看不到黔首,我便不想跟他撕破脸,毕竟以后我们还要去大秦发展。]

“小将军,”稚唯问,“你觉得刚才那户人家生活困苦吗?”

王离一愣,不明白她为什么问这个,但见小女子认真的模样,他也认真回想。

他没有踏进那户人家,站在门外能看到的就是房屋样式,院中桑树、水缸,以及玩闹的孩童等。

房屋破破烂烂;桑树歪歪斜斜;石水缸浅而沉重;孩童衣不蔽体。

然而王离说:“非丰产之家,但并不算困苦。”

稚唯点头认同。

他们当然不算困苦。

因为他们有一间勉强遮风挡雨的房,一棵活着提供桑叶养蚕的树,还养大了一个儿子。

“小将军,”稚唯轻声道,“我最多能救的,也就是这样的人家。”

王离起初没听明白,当他注意到小女子的手指在不自觉摩挲医药箱时,忽然福至心灵。

他见过对方的疗伤之术,只说换药这一点。

如今布帛是能当钱用的,在大秦,黔首家的衣服作为财产,失窃后可以报官。

可稚唯要求每次包扎伤口前,尽量用不沾血的布条,还要高温蒸过再暴晒——便是粗糙耐磨的麻布,如此折腾也用不了几次。

酒和药就更……

王离莫名联想起他儿时的不解,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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