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动心(1 / 3)
沈朝偏头去躲,面具被扯松了些,但终究没有掉下。 雨水也就顺着面具之下缓缓落下,一声闷雷炸得人心头一惊。 李昱半张清俊的脸在雨水之中褪去一切色彩,徒留浓重的黑与白。 沈朝也半探出身去紧紧揽住他的腰身,一手用力将他的手扼过头顶,这下他们二人都已湿透。 既然她是想要彻底得到他,看他臣服,见他痛苦,又怎么能轻易杀掉他?既然舍不断,那他就别想逃。 李昱被迫仰起头,雨水顺着喉结而下没入领口消失不见,修长的脖颈落在风雨之中,仿佛素手轻轻一催即折,无端多了几分脆弱。 血水混合着雨水而下,唯有他们双手相触之处一片滚烫炙热。 “你既未锁门,不就是答应吗?”沈朝笑语。 她怎么不说他还拿剑欲杀她,也是答应吗?李昱面色愠怒:“我何时答应你这……无耻之徒了?” “无耻?”沈朝重复一遍,嗓音变得玩味,“既担了这名声,自然要贯彻到底了。” 李昱还未反应过来斗笠人话中意味,颈前传来丝丝凉意,是她拿着长约一尺的短刀沿着喉咙向下滑,只不过刀并未出鞘。 铁质的冰冷带着钝感穿过层层交叠的衣领压在他的锁骨,随即斗笠人慢条斯理地挑开领口,雨丝趁机而入细密的冰凉刺激得阵阵颤栗。 李昱仰起头,喉结上下滚动着。 沈朝的刀突然出鞘,从上至下如探囊取物般轻松挑开腰带,一瞬间上衣层层散开飘摇浸泡在风雨之中。 宽阔的胸膛之下是劲瘦的腰,沈朝的刀背划过紧实的肌肉,向下到轻薄的衣衫。 李昱的眉目突然柔和下来:“这里风雨甚大,再这样下去你我二人恐得风寒,不如去床榻之处。” 沈朝愣了一下,随即心中有些恼怒。 李昱话中的意味她怎会听不出来,所以这是彻底答应了?还真是经不起半分试探。 沈朝松开紧紧锢住李昱的手,关上窗户后二人倒在床榻之上。 湿透的长发散落在床榻浸出水意,发梢的水珠不断滴落下来,嘀嗒嘀嗒在寂静的夜中格外清晰。 先前窗户大开,屋内还有些光亮,现下漆黑一片,唯有李昱黑沉沉的眼睛闪烁着光芒。 她一条腿半跪于床榻,靠得如此之近便可闻及李昱身上不同寻常的味道。 沈朝在永安县时可从未闻到过,她不禁有些迷惑:“迷香?” 李昱眼睛半阖,上半身衣衫散落褪尽,半靠于枕上仰起头没有说话,只是喉结无意识地上下滚动着。 沈朝又细细嗅了嗅:“有白松……还有龙涎?竟还有藏红花?” 应该不是迷香。 “白松,零陵,辅以没药,龙涎,广藿,藏红花制成。” 真是又奢侈又讲究,沈朝有些无言,赶路途中还能将自己收拾得如此精致。 她收刀入鞘,起身去点蜡烛。 李昱在床榻之上并没有起身,甚至没有移动分毫。 沈朝回过身来,昏黄的灯火映照之下,他微阖着眼头发半湿,时不时有水珠顺着胸膛而下逐渐没入轻薄的亵裤,似雨打梨花不胜意。 真是好一幅美人出浴图,沈朝心中怒意更甚,他当真是愿意的。 沈朝本已歇了继续逗弄李昱的心思,如今心气又上来。 她一撩衣袍俯身闭眼轻嗅,鼻尖几乎与他脖颈最滚烫搏动之处相贴,像野兽般盯着最脆弱的地方,仿佛下一刻就会撕咬上去。 “你可知晓我最喜欢你心狠的模样?你当真要将那世家杀个干净,斩草又除根?” “虽世家的确有优势,但至少科举之制仍在,寒门士子至少有途径。科举不糊名,行卷温卷之事大家心知肚明。若要求得功名,去大员府上拜谒之人不在少数。 “久而久之为熟络官场关系,人皆住于城镇,门阀贵族与本乡本土之关联就会在潜移默化之中瓦解。若再采取栓选之法,不派这些人回本乡本土为官则切断最后一丝联系。 “届时,这些世家还需要亲自动手么,早已土崩瓦解。” 李昱的语气轻描淡写,仿若不知自己说了哪些惊人之语。 “怎么办?我真是喜欢你喜欢得不得了。”沈朝直起身来,口中吐出的话语像是痴迷非常,无端带了一股杀伐果断。 不得不说,他们的想法不谋而合,沈朝的心中甚至多了几分畅快的淋漓。 李昱忽然睁眼,拉住沈朝的衣领狠狠用力。 沈朝一时不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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