洵美且异(2 / 3)
角的红、额头的汗水、不断滚动着的喉结在此刻好像也带了别的暗示,凌乱的领口大敞着,从沈朝的角度,不止是锁骨,更多的、向下的也隐没在衣衫之下。 这是一个从未见过的,极度脆弱的王洵之。 沈朝安抚似的拍拍他的手背,迟疑了一下才道:“不好。” 她不敢确定王洵之清醒后还记不记得她的回答,但是既然不可能留下来,还是不要说谎的好。要说沈朝绝情的时候是真的绝情,连一句哄骗的话都不肯说。 王洵之低低地笑了一声,握着沈朝的手松开,右手搭在额头上长长出一口气。 “你醒了?”沈朝问道,这话是在问你真的清醒了? 王洵之没有回答,微微侧头背向她,阖上双目。 沈朝突然想到一种可能:“这不会是你设的局吧?” “设局?”王洵之回过头,借着手臂半撑起身体,靠在迎枕上缓了口气才看向她,平静道,“你和李昱彻底断了。” 沈朝保持不住轻松肆意的神情了,扯了扯嘴角,一言不发。 他又道:“是他提的。” 他的语气陈述,有种理所当然的平和。这令沈朝有些沉不住气,抬眼看他,像是在说,你凭什么这么觉得呢? 王洵之当然没有回应她的疑问,只望着她的双眼,缓缓道:“先帝所留女官被今上杀的杀,贬的贬,嫁人的嫁人,只剩一个薛宜泽瞎眼断腿囚于宫中。燕王前不久正式兼任凉州都督,掌陇右河西两地兵权,对天下虎视眈眈。” 沈朝看着他的手指随着话语在锦被上简略勾画,最终停留下来在一处轻点,他很是遗憾地轻叹道,“你不能选择圣上,因为圣上想杀你而后快;而你更不会选择燕王,因为你忠于先帝。两大派系,你都得罪遍了。” 他笑着陈述道:“你的处境,真是无路可走。” 先前笼罩在暖阁的奇香逐渐散去,沈朝现在只能闻到王洵之身上清淡的沉水香,他今日应该没有熏香,但常年的味道不是这么容易褪去的。所以即便是极浅极淡,也还是有的。 “所以呢?你想说什么?嘲讽我一顿吗?”沈朝问。 “当然不是。”他笑了笑,“容我问一句,你应当还是想拿回曾经的权势、地位,甚至荣耀,对吗?那些泼在你身上的脏水,比如儋州平叛……你还是想洗清的,对吗?” 沈朝没有说话,只沉沉地盯着他。 王洵之已然知道了答案,他极其认真,极尽温柔地道:“那么,留在这里吧,留在我的身边。你想要的,我们可以一起,一步一步,重新夺回来。 “我不能向你保证什么,但我承诺,一定会竭尽所能。” 真的是非常真诚,非常令人心动的一段话语。 沈朝望着他半晌,低头摸着锦被上的花纹,静静感受浮起来的每一道纹路,在他专注的目光中,沈朝缓慢地摇了摇头。 王洵之收回了视线,没有失落,反而是有所预料的了然。 沈朝很难得地解释道:“这些事情,我只想自己去做。你没有必要跳进这摊泥水中来,我也不需要你跳进来。这会让我觉得欠你很多很多,这会让我感到很愧疚,你明白吗?” 王洵之望着她,忽然笑起来,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你现在知道答案了吗?” 沈朝觉得莫名其妙,什么答案? “闭眼。”王洵之道。 温热的气息靠近,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王洵之的唇贴近她的额头,即将要落下却又隔着一层薄薄的空气,静静地停在那里,像是在问,可以吗? 沈朝沉默着没有应允。 他无奈地笑了一声:“仅限于友人的,离别的吻,也不可以吗?” 沈朝睁开眼的时候,刚好看到他下颌处浅浅的青色胡茬,昨日生辰宴的时候还没有,才一夜就长出来了。平日里这么好整洁,今日都没来得及打理。 “你吻吧。”沈朝闭上眼闷闷道。 过了很久,预想中的触感依旧没有落下来,沈朝疑惑地睁开眼,却见王洵之安静地望着她,不知看了多久。 他终究是没吻。 “你这样,会让我感觉在强迫你。”王洵之停顿半晌,别过眼。 望着轻薄的帐幔在日光下透出形状,他道:“我很想知道,你真正喜欢上一个人,会是什么样子。” 他思索着阐述道:“在你心中,应该有等级的罢。什么人不能信任,什么人可以信任,什么人可以无条件的、无所顾忌的依赖,而不会令你觉得亏欠,不会令你觉得愧疚。 “你不喜欢坦诚,更害怕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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