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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神卓然(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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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能得罪谁呢?她才来燕王府没多久啊。

沈朝把脑海里的人都过了个遍。她得罪的人能指使仆役甚至刘管事,那身份应当很不一般,但她都没见过燕王府有头有脸的人。

难不成她不知不觉做错了事,碍了谁的眼?

实打实的十杖打在腰背臀腿上,沈朝抱着凳子,大冷的冬天,汗水涔涔,咬着牙愣是一声都没喊。

围观的仆役听着那切实的棍棒打在皮肉上的声响,心里都清楚这是一点都没放水,就这样沈朝竟然一声不吭地忍下来了。若是原本只是同情沈朝这无妄之灾,现在那是完全地佩服了。

廖管事也在旁边看着,沉默良久之后,长出一口气:“这小子,有能耐,是块好料子。”

沈朝下了刑凳,差点没站稳,幸好被廖管事扶了一把稳住身体,这才没有摔倒。她被搀扶着送回房间之后,廖管事也没多说什么,只让她休养一阵子,等身体好了再做事。

屋子里冷冷清清的,也没个人照顾,也就偶尔廖管事来探望探望。沈朝纵然身上有伤,也只能自己起来倒水、吃饭、喝药。

这个时候沈朝突然会想起上次受四十大鞭的情景,那时的伤势比现在重得多,但都没有觉得这么难熬过。可能是因为一直有人在身边陪伴照料罢,她总觉得很安定。

现在么,沈朝都疑心自己撑不过这个冬天。

果然生病容易让人伤春悲秋,沈朝没什么表情地一口把汤药干尽。

都已经分开了,还总想着以前的事情作甚。他都那么果断了,她有什么放不下的,不过是习惯难改而已。

后面廖管事来的时候,恰好仆役们也来瞧一瞧沈朝如今好得怎么样了。

沈朝又想起那日的提醒“你仔细想想,得罪谁了?”

这桩心头大患没有解决,她纵然是睡觉,也睡不安稳的。她想了很久,直觉告诉她,最可能的就是那个鸦青鹤氅男子。正好今天人也多,其中不乏在燕王府从小当差的,人脉消息比她要广得多。

沈朝回忆着道:“你们可知道府里有个男子,身长约八尺,人很清瘦,总是一副病恹恹的模样。”

仆役们面面相觑。

沈朝继续补充道:“而且这人身份也不一般,能自由出入府邸,身旁常跟着个不谙世事的小仆从。他的性子么,我猜应当比较冷淡,说话却很尖锐犀利,甚至显得有几分刻薄。”

随着一句句的推测描绘,沈朝脑海中的形象越发立体,仆役的脸色越发青紫。

有仆役忍不住开口问道:“你打听这人作甚?”

沈朝手里捧着一碗茶,热腾腾的茶汤将她苍白的脸都蒸出红润的气色。她笑着,往日的憨直都去了不少,显现出自在从容的姿态来,这给仆役一种“这小子不一般”的感觉。

沈朝道:“我疑心是不是得罪了此人。”

仆役的面色霎时变得古怪起来,有人犹豫着回道:“你说的人,府里倒是有一个,而且是很出名的一个,就不知道是不是你要找的那一个。”

沈朝坐直了身子,放下手中的茶碗,盯着仆役的双眼问:“他是谁?”

“他,他,他是……”仆役吞吞吐吐地不敢说出来,眼神从害怕变成同情,最后只哀叹一句,“你若惹了他……日子恐怕很不好过了。”

“陈胤兰。”廖管事平静地吐出一个名字,而后严肃地反问沈朝,“你确定得罪的是这个人?”

陈胤兰?沈朝慢慢咀嚼着这个名字,很特别,她确信自己没有听过。

沈朝笑起来:“不敢确定,只是远远地望见过这人的背影,其余也没别的了。”

廖管事和仆役都松了一口气,原本紧张的气氛瞬间缓和下来。沈朝心中却愈发好奇了,陈胤兰究竟是何许人也,为何能令这些人都畏之如虎?

“你真是吓死人了。”仆役拍着胸口缓气儿,“你知道这燕王府里最不能得罪的人是谁吗?不是王妃娘娘,不是世子殿下,更不是燕王殿下,而是……”

仆役连陈胤兰的名字都不想提,对着沈朝探求的眼神,只得再解释几句:“此人刻薄狭隘,睚眦必报且心狠手辣,招惹他的人没一个有好下场的。”

廖管事平心陈述道:“陈胤兰,乃是燕王帐下幕僚,深受倚重。传言,他曾不费一兵一卒而退百万之师,自此一战成名。河西沦陷,燕王挥兵攻打吐蕃之时,他也随军前往,献计火烧数万蛮子,大挫吐蕃元气。”

沈朝闻言不由得惊叹,陈胤兰竟是如此惊才绝艳的人物儿。

“边塞苦寒,又要随军疾行且连日不眠,凯旋之后陈先生便一病不起。燕王殿下忧心非常,特赐沁芳园给陈先生住,赋其自由出入之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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