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睡残酒(2 / 3)
/br> 沈朝一怔,心里隐隐不安:“你要去哪儿?路程很远吗?要做的事情很危险,还是仅需耗费些时日而已?” 李昱从来不会欺瞒她,但又涉及隐秘,只得道:“去军营里,倒也不是什么凶险之事,只是有些耗神罢了。” 沈朝知道哪里会这么简单,他说的不是凶险之事,怕在常人眼里已是危险非常了。 “你伤势还未好全,怎地又要去做这样的事情?”沈朝直觉这与他、清秋园神秘人昨夜一同前往兰芳园议事有关,那这结果究竟算好还是算坏呢? 他轻轻握着她的手,低声叹道:“此事算我不得已求来,也算君命不得不受,所谓深入局中,我已身不由己。” 沈朝沉默良久点头,她也深知其中不易。 李昱摸摸她的脸,柔声道:“好好照顾自己,嗯?” “嗯。”沈朝将衾被盖过头顶,“我困了。” 口鼻被埋住,呼吸来回反复,闷热而窒息,周边都寂静无声下来,她再听不见任何声音,包括他的气息。 就这么走了? 沈朝心里有些恼,刚掀开衾被,却对上他平静的双眼,那里隐含着汹涌的浪涛,他原来一直都坐在她的身边。她所有的话语都卡在喉间,再发不出一声。 他起身,为她掖好被角,转身走到山水屏风处停住,没有回头,他望向窗棂下透出的光线,很轻地道:“我走了。” 木门“吱呀”响起的瞬间,沈朝忽然坐起身来,这一刻,她已经忘记一切,放弃任何考量,她只是全凭心意地喊出一声:“李行潜——” 这一声喊出后,她却像是一下子被抽去全身力气,低低地说出一句,只有自己才能听清的,“一路顺风。” 他也许是没有听清罢,但他的头微微偏了一偏,沈朝看到了他唇角清浅的笑意,还有一句极其简单,却又极其沉重的,“嗯。” 沈朝再睡不着了,案几上已经备好崭新的衣物,他考虑得很周到,与她昨日穿得衣裳极为相似,打眼一瞧绝不会有人认得出来她换了一身衣裳。 唯有细细看去,或是切实地摸着衣裳的料子,方能察觉到这不是低等杂役能穿得的好面料,而且穿上去极为暖和。 热意混杂着酸涩在心中流淌,她突然有些难得的怨恨,他为何要待她这样好呢? 沈朝回去之时,路上碰见熟人,都说廖管事急着在找她。 她霎时警惕起来,面上却未露半分,只心里慢慢思索着究竟是什么事。最有可能的,就是她昨日一时冲动所惹下的祸事了。是燕王?还是那个神秘的清秋园主人? 廖管事手头正忙着处理些事情,见沈朝一来,语速飞快地几句吩咐下去,就让仆役先去做事了。 “你跟我来。”廖管事的面色不算好,不像是对她的怒意,更像是……同情,或者怜惜? 沈朝跟着廖管事到更加隐蔽的里间坐下,没有说话,等廖管事先开口。 廖管事倒下两杯茶,手里端着茶盏半晌,沉默不语。 终是沈朝先开了口,她轻转着茶盏,定声道:“廖叔有话直说,不论何种糟糕的情况,我心中都已有数。” 廖管事抬头看着她,将杯中茶水深饮一口,缓缓吐气,沉声道:“燕王殿下应当对你还是有几分赏识的,本来你那事儿是要成的,我还得了句口信儿呢,只是,只是……” “唉。”廖管事转过头深深叹气,“我才去兰芳园时,听得燕王身侧长随的一句‘那即将飞上高枝儿的人物,本来都应了燕王的命要来做亲随,可不知惹了谁的厌,现下不仅连亲随也做不了,不日便要被赶出府去’。” 赶出府去?沈朝握着杯盏的手一紧,竟是如此突然?若并非惹了燕王的厌,那她到底惹了谁的厌? 沈朝想起昨夜所见与李昱生得有几分相似的,清秋园的神秘主人,难不成是他?只是匆匆打了一个照面,再怎样也不至于记恨上她罢。 但是这也说不准,毕竟她上一次挨了十杖,便是因为惹下了仅有一面之缘的陈胤兰。 奇怪,奇怪,好生奇怪。 沈朝觉得自己相貌也生得不算丑陋,怎么就这么招人厌呢? 廖管事瞧出沈朝并不情愿离去,只得劝慰道:“我瞧你也是个机灵的,出府去也未必不能成就一番事业,你也不必执着于待在燕王府内。我送与你些盘缠银两,你自己出去打拼打拼,也比在这燕王府中提心调胆好。” 沈朝苦涩一笑:“廖叔,非是我贪慕富贵才不肯走,是我的确不得不留下来。我来燕王府便是为寻人,如今人也没见上,我怎么能走呢?” 她来燕王府的最重要缘由,便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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