侵刃黄金（2 / 2）

和里面的黑色衣服，自觉地靠在了石头边，他哭笑不得地打了个响指，唤回了阿尔弗雷德的神智，催促道：“好啦好啦，我不会死的！快点动手吧。下一步该怎么做等这一步结束了我再仔细和你讲。”

阿尔弗雷德有点绝望地闭了闭眼。

“你的道歉果然毫无意义，先生。”特工说。

“别废话了快动手。”梅林说。

阿尔弗雷德再次深吸了一口气。

刀刃穿透了梅林胸膛的血肉，尖锐的疼痛让他微微蹙起眉，手指按在草地上，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但他的身体没有移动，呼吸也还算平稳，甚至没有发出一点多余的声音。

血从刀刃边流了出来，很快又变成了花瓣，落在了他们的身体之间，铺满了一小片草地。

剑柄开始发烫，阿尔弗雷德的手很稳，他通过这道血肉的缝隙，就像撬开一个罐头盖子那样撬开了梅林的胸口，尽力地没有让创口更加扩大——他依旧觉得自己正在谋杀，这件事实在是太荒谬了，但他还是努力地尝试让这件荒谬的事变得合理一些。

他产生了一种奇异的手感，好像他的刀刃撞在了一层柔软坚韧的织物上，需要用上一定的力气才能刺进去，与此同时，他又非常清晰地知道，他已经打开了梅林的胸腔，下面该做的就应该按照指示，直接取出他的心脏。

他定了定神，冷静地使力，成功地取出了那颗心脏，与此同时，他感到那层织物被刺破了，似乎有什么东西顺着这柄剑离开了这具躯体，就像水顺流而下，流淌到了空气中。

那颗心脏没有流血，这具躯体也没有继续流血，就像断电的机器人一样，保持着胸口敞开的模样靠在石头上。

一阵微风拂过，心脏上多余的血肉忽然化作了花瓣，纷纷扬扬地落到了遍地的花瓣上。

这些都是梅林的血。弥漫在空气中馥郁的芳香在此时却像血腥气，阿尔弗雷德不明显地吞咽了一下，甩了一下手中的侵刃黄金，好像要把不存在的血甩开似的，当他的目光再次回到心脏上时，忽然愣住了——

他手里捧着的不是一颗心脏，而是一块鲜红的石头，散发着莹莹的红光。

-

“汤姆，我好冷啊。”阿尔法德哆嗦了一下。

“我也……这里冷得不像刚刚入冬。”汤姆尝试给自己施加温暖咒，但不太成功，他的魔杖就像变成了一根普通的小木棍，没有一点反应。

半夜乘坐夜骐飞离学校，他们已经做好了足够的防寒，穿上了厚厚的袍子，但此时还是冷得直打寒战。

浓厚的雾气在他们周围盘旋，深处恐怖的声音不时传入耳中，让这两个真正的未成年人心里慌乱如麻，只能勉强保持表面冷静。

他们正跟在一朵花的后面，汤姆此时无比庆幸被梅林提前施加了魔法的信物并没有在雾中失去效力，否则他们的这一趟行程就真的只是自寻死路了。

此时，他连诅咒都没有心思做了，只想快点找到自己那位秘密颇多的舍友，把整件事都给弄得清楚明白。

“还好，这地方虽然看不清东西，路却是平的。”阿尔法德庆幸地说，尝试讲点什么打破这种让他不安的寂静。

“这一点也很奇怪……”汤姆的牙齿在微微打颤，“在英国真的有这么平、这么直、这么长的路吗？”

“求你别吓我了。”阿尔法德麻木地说，“我要吐了。”

雾的深处响起了一声长长的狼嚎。

“见鬼的，这里面不会还有狼人吧。”阿尔法德压低了声音，向汤姆靠了靠，灰色的眼睛里带着明显的恐惧，“咱们可得小心点。”

“放心，狼人……我还可以解决。”汤姆紧紧跟在花的后面，宽慰了阿尔法德一句。

“该死，我忘了你是个优等生……这种时候想起这件事实在是太好了。”阿尔法德小跑着跟在汤姆身后，拉紧了自己的袍子，“这时候就算来个沃尔布加骂我，对我来说都是天籁之音。”

汤姆的步子忽然停住了，阿尔法德撞到了他的背上，哎哟了一声，纳闷地探头看向前方：“怎么了，找到Lily了吗……咦？”

他们面前的雾里出现了一个带花园和菜园的小木屋，屋外头还有没砍完的柴火。

仿佛听见了门前的声音，木屋的门从里面打开了。

一个金发碧眼的少年，腰间挂着剑，高高地挑起眉看着他们。